盛义目送他身影没入雾中。
元焕躺在那。
没人敢去扶,看也不敢看。
他脖子上也有血迹干结,紧绷着他的块块皮肤。
他忽然笑起来,笑声嘶哑癫狂,环抱着自己浑身颤抖,像是浓雾在挤压他,而沙地在把他活活剥开。
式凉穿过狂闪不止的闪光灯,上了守在门外的救护车。
他感觉自己随时都能闭上眼睛再不睁开,护士执意用三根,或许是五根手指在他面前晃。
他抹了点鼻子下面新涌出的液体,有点淡的红。
“我想是脑脊液流出来了。”
……
“无聊。”
皮鞋鞋跟踏在他受过重击的肋骨上,骨头在将断未断之间那种危险的感觉让他无法呼吸。
“低级。”
随后鞋尖数着骨骼间的间隙,落到他腰上。
“下作……”
那个位置很疼,仿佛已经有什么把他刺穿了,他闷吭出声。
元焕用他皱巴巴的衣服蹭了鞋底便收脚。
“收回‘希望得到你的原谅’这句话,我就允许你离职,现在还作数。”
元焕把杯底的酒液倒在他身上。
闵秀善清醒过来,摇了摇头。
“你觉得是你需要我的原谅,还是我需要你的道歉?”
倒满酒杯,元焕把杯沿搁在唇边,空洞地看着满墙的奖章和战利品。
“元熠在179号门失踪了,你找回了对我的愧疚心,很长一段时间我误以为你是那种人,谁得势你就巴结谁。”
他蹲身,仔细看闵秀善痛苦的脸。
“原来你爱他,想替他照顾他弟弟。”
闵秀善眼角流下眼泪。
“真恶心。”
元焕放下酒杯。
“爬出去吧。”
闵秀善本也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