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了裸&039;照,关了手机,黑屏映出他现在的样子。
原主所在的是个老居民楼,一个单元一层两洞。
楼层不高,窗外能看到小区的小广场,掉漆的健身器材立在上面,几个脏兮兮的孩子在争夺唯二的秋千,旁边是光秃秃的绿化。
“原主本来是把父母弟弟接来住,他们怕被原主所在帮派纠纷波及,悄悄搬走了。”
“什么帮派?”
“台港最大几个帮派‘和联胜’‘三合帮’‘义安群’,和原主都没关系,就是娱乐会所老板个人的一小股放贷势力。”
系统努力解释。
“老板交给表亲经营,老板是三合帮下面一个小头目的情人,义安群和三合帮近些年总有冲突——”
“你有重点要说的么。”
“原主经常骚扰女主。建议宿主积极改善和女主的关系,不然明年会被男主弄死,死很惨。”
还有一事系统不知当说不当说。
男主不是人类。
以及这个世界是有鬼的。
但宿主又没有阴阳眼,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看到或察觉的。
这里的冬天似乎从不下雪。
湿冷的空气浸透了整个屋子。
式凉关了窗,原主衣柜里都是些花里胡哨的衣服。
他捡了件厚的披上,把其它看起来不干不净的打包,拖着三个大垃圾袋和那张烂地毯下楼。
扔了垃圾,把衣服送去小区最近的洗衣店,去了银行,发现原主有点定期存款,前不久盘下了个棺材店,现钱所剩无几。
式凉去了那个店,离原主家有点远,看起来要倒闭了;
有两个做棺材的老头,像从土里刨出来的。
“陈世良这人想一出是一出,这家店是他一拍脑门买的。”系统说。
包着铁皮的店门在式凉身后关上。
此时临近黄昏,崎岖的居民楼把残阳遮了大半,光亮中一应乱七八糟物品的影子被无限拉长。
式凉用着这具不到三十的身体,却感觉像五六十岁时一样的疲惫,身上怎么也暖不起来。
远处有几个男孩在踢球,衣衫单薄,直冒热气。
他踩住乱飞过的报纸和小广告,垫在店前带着痰渍的冷清台阶上。
坐下后,揣着大衣兜的手摸到一个皱巴巴的烟盒。
里面是原主最后几支烟和一个塑料打火机。
式凉刚点燃,一道影子打过来。
“借个火。”
这男人就瘦长得像个影子,忧郁而疲惫。
式凉拿不准他是不是原主认识的人,就只给他撅嘴伸过来的烟点了火,没说话。
那人在台阶下站定,目光游离,吐了几口烟之后,自顾自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