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姐姐的十八岁成人礼上,他看着他们合照,已不再感到那么的失落难过。
姐姐来安慰他,他没有哭,而是恭贺祝福他。
不同以往,姐姐一巴掌将他扇倒,踢他的肚子。
过后姐姐同他道歉。
他看起来比自己这个被打的人痛苦。
于是他原谅了。
姐姐只是要接受更严酷的训练压力太大,一时失控。
一个月后,姐姐第一次从训练营休假回来。
当晚他去找他聊天,再一次被打。
他知道哪里疼,又不会留疤或伤及要害。
在外人眼里,他是个恋家、疼爱弟弟的好青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天之骄子,可他一回到家,就会清醒地、有计划地对他施加暴力。
训练期结束,正式上战场,元熠的时间稍许充裕了,更常回家。
打完他,他会给他买钢琴,昂贵的衣服玩具,请最好的教师。
还有几次,他撕扯自己的头发崩溃地哭泣,求他原谅。
元焕总是在说原谅,不是发自本心,而是出于同情。
一年后他下定决心告诉母父。
而鼓励他求助的朋友闵秀善——厨师的男儿,今时他的司机——为元熠做了伪证。
他此时明白过来,为什么姐姐总能知道自己躲在哪,为什么母父送姐姐的礼物总是自己最想要的。
因为自己告诉了闵秀善。
母父责骂他品性怎么坏成了这样,明年他十四岁,他们原打算让他上公学,现在看来还是不要去外面丢人了。
后来他蜷缩在元熠房间的地板上,被膝盖压着身体。
呼吸困难中他听到姐姐说,让他接受家庭教育,节日活动合照不带他,是他的要求。
自己想要的礼物他也压根不喜欢,但他就是不给他,偶尔让他玩一会儿再拿走。
“你怎么能不需要我的安慰?你怎么敢逃离这一切独自幸福呢?”
他抚摸他的伤处,噙泪说。
“那是对姐姐的背叛,我的弟弟。”
哨向13
每次元熠回来都有新花招折磨他。
他进入青春期后变得明显的性征也遭到了羞辱凌虐。
怀疑他会自渎,元熠让闵秀善每晚用布包起他的手并绑住。
有一次,一个男孩私下向他表达好感。
他至今回忆不起细节,不清楚对方究竟是什么意味。
只记得元熠知道后把他打得半死,给他灌了肠。
他说我爱你,但你实在肮脏,这是为你好。
他有了洁癖。
回避和人的肢体接触,尤其是同性。
渐渐地,元焕开始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要逃就好了。
他在网上创造出了另一个自己。
愚蠢,低能,游戏总赢不了,但有温柔对待自己的姐姐和不会背叛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