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介绍他和我认识,成立一个受害交流会吗?”
“我仅仅带了他几年,参与了一点他的成长。”
式凉无视他话里的轻蔑和冷嘲。
“命运和地产一样,关键在于位置。”
上个世界华芝能够凭面相掌纹和生辰八字,把一个人的命看得大差不差。
“基本生在哪里,命里有什么人,未来变成什么样就确定七八了。
“大多数建立在错误位置的人,即使看上去一片恢宏,一遇暴风骤雨也就一栋栋、一层层崩溃了。
“但是家庭不能锚定人的位置,往往是爱的人让我们找到自己在世上的位置。”
“哦,我感觉好多了。你知道还有什么能让我感觉好点吗?”
元焕为自己的心跳和喘气声吵着自己说话而烦躁不已。
“你,带着你的废话,死在这。”
反正这种话自相识以来元焕没少说。
如果这样就能安静赶路再好不过。
没想到的是式凉会停下。
元焕不觉站住脚,式凉转身,大步走到他面前。
如果他没有后仰头颅,式凉微蹙的眉就会带着责怪碰到他额头。
“给我收回。”式凉说,“收回那句话,我就少讨厌你点。”
被那双清澈又深邃的眼睛如此近距离地认真注视着,元焕的嘴不知怎么就绕过了大脑和自尊。
“我收回……”
说完自己也呆住了。
式凉从口袋抽出手,拍拍他的脸。
“好孩子。”
他继续往前走。
元焕被落在后面,脸上恍惚还残余了他掌心的温暖触感。
脑袋空空地跟着走了十来米后,元焕忽然火冒三丈。
式凉训狗的态度,还有自己的屈服,气得他的脸变得滚烫,冰冷的四肢阵阵发热。
哨向15
就像骗子会鄙视被骗的人一样,台下观众神情愈崇敬,元焕心中的蔑视愈甚。
姐姐坐在这里他们也会是一样的表情。
这群战争威胁下生活寒碜的可怜虫只是需要有个可以崇拜的对象罢了。
散场时,观众有组织地离场,安保人员为元焕开道。
他视线不经意从人群中晃过。
杂乱的军绿色人群流过红色的整齐座位,过道边缘,式凉在与人说话。
元焕仔细看过观众席,原来那个帽子盖脸在后排睡觉的观众就是他。
一冬过去,他头发长了,皮肤变白,眉眼透出格外的光彩。
他那比脸成熟的修长双手把玩着军帽,他对面的男孩一看就是刚出校园的新兵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