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温铩羽眉一挑,不再看他,而是环视一周。
有的人在他视线带到的瞬间,低下了头,而有的人则主动迎上来,试图锁定他的视线。
温浩涆。
两年前一场高烧,温浩涆高位截肢了,今后永远都只能依赖轮椅出行。
这件事戎玉怡也是去年才知道,她很怕被这对双胞胎报复,毕竟他们没人性的,连扒小猫小狗皮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还能有什么是他们干不出来的?温铩羽死了,他们会迁怒到她身上也说不定,戎玉怡都怕出街一趟好好的结果被他们泼一身硫酸。
比起他们,温铩羽顶多算是人渣,居然考虑到轮椅比其他椅子要矮,为了照顾温浩涆想法,还给他垫了一层木台阶,做了轮椅固定。
可惜某些人不领情。
“那是当然,百德如今的话事人陈先生你都敢绑,温铩羽,等着坐牢吧你!”温浩涆歪嘴一笑,脸上满是亢奋的神色。
温铩羽扫他一眼,眼神无悲无喜。
温浩涆没坐轮椅之前,他就没把温浩涆当过人看待过,现在轮椅限制他作恶,挺好的,温浩涆曾公开说过,他见到好看的小美人就走不动道,因此还是龙勒公馆的常客,结果现在真走不动道了,何尝不是一种得偿所愿。
温铩羽没理他,他把温浩涆弄来不是为了吵架。这种挑牙料唇、唇枪舌剑、能动口绝不动手的场合,二十多年如一日般,他早已厌倦,无论是哪家的同辈,这帮人讲就凶狠,做就含捻,讲就天下无敌,打就无能为力,没一个能只抽的,挨到一根头发丝都要回家告状,废物,真是阎王殿大罢工,无鬼用!
他把视线落回到袁康曜身上,似乎对这样的情况有点儿疲敝,他不笑了,声线平平地说:“稍安勿躁啊袁生,既然请得你们上船,我定不会被你们捉到尾巴啦。”
袁康曜冷哼一声:“还挺自信。”
“做事不干不净,以为我像你们一样?”温铩羽低头笑笑,说,“想要把我告上法庭,充当人证、原告的角色,这件事等你们下船再议也不迟,总之我话落在这里,你们绝对拿不到我任何的非法证据。”
“那就等着瞧。”袁康曜冷眼瞧他。
“倒是你,堂兄,”温铩羽话锋一转,“虽然你没有我任何违法的证据,但我却有你龙勒公馆弄死人,再抛尸到我车里的证据。”
此话一出,满桌错愕。
如同平地里炸起的一声惊雷,三十多人不约而同抬起头,朝尽头的主位看过来。
袁康曜脸色一变,“你不要含血喷人啊!”
温铩羽“嗯”一声,点点头,浅浅笑说:“堂兄,这么多双眼睛盵着,你给这么大反应,他们会误会,我含血喷人,但是喷对人了。”
袁康曜心下一咯噔,这语气,这底气,难道是真有证据?他吓得望向斜对面的邵家平,后者面不改色地迎上他的视线,却没有任何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