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懒得搭理她,直接去了李师傅家。
李师傅要上班,只得请同一个大院的蒋嫂子帮忙看顾孩子和来婶子。
来婶子年纪本就大,这一次生孩子遭了不少罪,不仅没胖,还瘦了不少,整个人憔悴得很。
蒋嫂子带着姜榆进屋,姜榆把野鸡和鱼拿出来。
“现在天儿冷,放不坏,这鱼这么大,可以煮好几次汤了,给来婶子吃。”
这些天上门探望的人不少,但蒋嫂子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这么大方,拿了肉过来。
“这多少呐,我回头和李师傅说。”
姜榆道:“这只鸡让李师傅给个三块五就行,这条鱼是我送来婶子的,不算钱。”
鸡不是她的,哪怕是她和姜野要,她也是要算钱的。
但鱼不一样,自己钓上来的鱼,谈钱就生分了。
“是姜榆来了吗?”屋里传出来婶子的声音。
姜榆应了:“婶子,是我!我才从乡下回来,身上脏得很,就不进屋了,回头再来看您,您好好养着。”
“好,你先去忙吧。”
来婶子先前和姜榆并不来往,因为不住同一个大院,不熟。
但她知道是姜榆救了自己,从她生了孩子,又是送肉又是送红糖,她心里实在感激得很。
要不是现在不能见风,她肯定要出去的。
送完了东西,姜榆才掀开厚厚的帐子走出去。
张菊香正在门口守株待兔,就等她出来呢。
“姜榆,我都听见了!”
姜榆睨着她,“听见什么了?”
“又是鱼又是鸡,你哪儿来的这么多东西,你怕不是做投机倒把了吧?”
姜榆嗤了声,“东西是我找我娘家人换的,不说乡下,城里也有人家里养鸡,这些也是投机倒把?难道你家没养?”
张菊香家里自然也养了,就几只,都是家里下蛋的母鸡,哪里舍得吃。
“不说这个了,你还有鸡不,也送我一只吧?”
这样不要脸皮的人,姜榆还是少见。
“真是可笑,我和菊香嫂子你非亲非故,你张口就要我送你一只鸡,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呢?”
张菊香用着老方法,开始和她卖惨:“姜榆,我家四个孩子呢,都是会吃的年纪,每日都吃不饱,你就行行好吧?”
说起孩子,姜榆家里不遑多让。
“你家四个孩子,我家何尝不是有好几个孩子,有两个还是烈士遗属呢,他们无父无母寄人篱下已经够可怜,你还想抢他们的口粮?”
姜榆这一顶帽子扣下,叫张菊香恼怒不已。
“我不管,你要是不送我,我就去厂里举报你投机倒把!”
姜榆耸耸肩,“去呗,反正你没脸没皮,已经惹了厂领导的厌恶,再闹一次,最好把你男人的工作闹没了,你一家喝西北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