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起了长辈架子,全然忘了之前在阮糖那儿踢过的铁板。
阮糖哂笑道:“我是女孩子怎么了?至少我知道礼义廉耻,不会在别人家装哭卖惨。”
“你——”
二叔气急,疾步走到她的面前。
他还未碰触阮糖分毫,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就挡到他的面前。
周淮煦的眉目冷硬,漆黑的眼瞳中似淬着寒星,冷得人发颤。
一时间,震得他家二叔就不敢说话。
二婶见自己的老公败下阵来,立刻护短。
“小糖,你怎么能这样,在外人面前这么挤兑我们!”
众人吵吵闹闹,好似要将阮家的天花板震塌才罢休。
“够了!”
阮渊坐在真皮沙发上,怒不可遏地发出一声厉斥。
他的目光扫过那群亲戚,沉声道:“你们也知道在外人面前闹了笑话,还不赶紧回去!”
几人深知阮渊动了怒,纷纷收敛。
一个个如同戏子唱罢散场似的,全都逃之夭夭。
半晌,偌大的客厅里恢复平静。
柳玉莹见阮渊把周淮煦也请了回去,不禁为他鸣不平。
“你对亲戚疾言厉色也就罢了,怎么也赶小煦走?”
好在她刚刚让阮糖送周淮煦一程,没有失了礼数。
阮渊叹了口气:“你总说他这好那好,那他这么好,整天来家里帮你们煮饭浇花,还送那么多东西。”
“……”
“事事周全,万事俱备,这里面肯定有所图谋。”
阮渊身居高位,见惯各种各样的人。
不怪他的防备心强,城府深。为了他的女儿,他要慎之又慎。
柳玉莹知道阮渊一直是这样,很难让外人扣进自己的心门。
她沉吟道:“你也不能这么想,世上总有好人,而且……”
她斟酌着措辞,“退一万步讲,人家真的有所图,那图的不就是咱们女儿嘛。”
“是啊。”阮渊一拍大腿,“我看这小子哪哪儿都不顺眼,花花肠子太多了。”
他思忖着说,“他不是开餐厅的嘛,说到底就是个厨子。咱女儿以后嫁给个厨子,我看不行,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柳玉莹忍不住翻给他一个白眼:“咱女儿以前没对象,你说不行,得赶紧找一个。如今找到了,你倒是挑三拣四。”
“那糖糖那么好,肯定要找一个如意郎君啊。”
“你要多如意啊。”柳玉莹腹诽,“咱女儿赛天仙,总不能去配玉皇大帝吧。”
照他这么个挑法,他家女儿说不准得陪嫦娥住进广寒宫,留来留去留成愁。
—
阮糖并不知道自家父母为了她的终身大事,已经经历了一场无硝烟的“内战”。
她想着最近周淮煦三番两次地帮她,便趁着这天他去警局工作来找他。
彼时阮糖站在警局门口,还没等到周淮煦,迎面就走来一道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