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跟着前头引领的佣人一路向前,绕过凉亭水榭,穿过走廊。
半晌他们来到了花园别墅的正厅。
偌大的正厅里有幽幽檀香四溢,萦绕在空气中,丝丝缕缕地钻进人的鼻息。
阮糖秀丽的眉尖轻耸,抬眼望去,只见荆山正端坐在客厅主位的黑檀木椅上,手里捻着一串开过光的沉香佛珠。
他的眼睑低垂,嘴中念念有词,好似在诵读经文。
荆莹莹站在他的身后,为他轻轻揉捏肩膀。
一见到阮糖和周淮煦来了,她伏到荆山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荆山才懒懒地掀起眼皮,沉沉的目光落到阮糖他们的脸上。
“不知道各位警官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
阮糖站到他面前,开门见山:“秦芷卿小姐和三爷您认识吧?”
荆山微微颔首:“我和秦小姐是挚友,算是神交。”
好一个神交。
每一个跟了荆三爷的女人和他分开后,都会念着他的好。
外界将他和那些女人的关系传得神乎其神。
但到底如何,无人知晓。
这是他的高明之处,将自己清心寡欲、肃穆如佛的人设立于不败之地。
阮糖微哂:“那您和秦小姐的关系非常熟稔啊。”
她目光凌厉地锁住他,“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荆山揉捻着手里的沉香佛珠,不动如山。
他略略思索了会儿道:“大概五天前,她新学了一段潮剧,来这儿唱给我听。”
周淮煦的眉梢轻挑,薄唇初动:“秦小姐和三爷相交甚笃,听说她隔三岔五就来你这儿。那这些天她没过来,你都不觉得奇怪?”
荆莹莹撇撇嘴,搭腔道:“她爱来不来,没来难不成我们还得去请她啊。”
荆莹莹对那位秦小姐并不待见,觉得她是个狐貍精,对她很是排斥。
不过,荆莹莹对周淮煦倒是有点意思,“如果你愿意来这儿找我玩,我倒是很欢迎。”
闻言,周淮煦的面色冷淡,毫无波澜,没有接她的话。
荆莹莹感觉被下了面子,坐到荆山身边,揽住他的手。
“干爸你看,现在的警察请都请不动,架子好大啊。”
阮糖冷不丁地开口:“荆小姐,我们现在在调查案情,无关人等需要回避。”
“我才不是无关人等!”荆莹莹叫嚣道。
荆山抬手轻拍了拍荆莹莹的手背,低声安抚:“莹莹乖,我和警官们在谈事情。”
听到荆山的话,荆莹莹偃旗息鼓,像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将爪子收了回去。
荆山淡声说:“秦小姐确实经常往我这儿跑,不过她也有交朋友的自由。”
他语调温和,“我整天除了抄写经文就是休沐打坐,日子素净得很,她偶尔耐不住去找别的朋友玩,也是常有的事。”
毕竟秦芷卿生得花容月貌,正值青春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