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当刑警后工作忙碌,已经许久没来江筱月家做客,不知道她的房间里竟多出这么多刑侦类的书籍。
以前她也没听江筱月提起过爱看这类书。
江妈妈望向床上酣睡的江筱月,无奈浅笑:“月儿这孩子想法多,主意正。”
当初江筱月突发奇想去报考警校,毕业后又开起了执事店和杂志社。
江妈妈都任由她折腾,只要她平安喜乐,一切顺遂就好。
她知道江筱月自小患有亲密恐惧症,也知道她的病因。
她怜惜这个孤苦伶仃,受尽磨难的孩子,只想给她同龄人能拥有的一切。
阮糖和江妈妈又聊了两句,随即离开江家。
阮糖踱步踏出这栋别墅的雕花铁门,莹白的月光洒落下来,映照着她白皙胜雪的脸颊。
她抬起头,仰望着天上的那轮弯月。
云层重重迭迭地将它半遮半掩,带着朦胧的美。
她轻轻地吁出口气,心里生出了几分茫然。
夜幕漆暗,她就着昏黄的街灯往前走,踽踽独行,显出几分孤单与寂寥。
—
隔天早晨,阮糖来到警局上班。
刚走进大厅,她就瞧见两抹熟悉的身影。
彼时周淮煦正和荆莹莹面对面说着什么。
阮糖狐疑地走近,荆莹莹的手臂夹着一个经典撞色的gi手拿包,与她擦身而过。
她目光淡淡地瞥了阮糖一眼就离开,活脱脱像是一只容光焕发的金孔雀。
阮糖瞧着她纤细窈窕的背影,抬了抬眉梢:“她这是回三爷那儿了?”
要不然,怎么那么快又恢复成这副千金名媛的娇矜劲儿。
“是啊。”周淮煦眉眼清冷,语调懒散,“她说自己想通了,回到荆山那儿和他认个错,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阮糖想了想:“她这是要学越王勾践卧薪尝胆?”
明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在荆山手底下当杀手,最终惨死,她还愿意回到他那儿。
这荆莹莹看着不像是天真单纯的傻白甜,指不定心里有了什么主意。
周淮煦说:“卧薪尝胆我不知道,但她说要衔环结草,报答救命之恩。”
上次周淮煦在普陀寺从野狗的嘴里救下荆莹莹,这个恩情她一直没忘。
阮糖的眼里透出点揶揄,问:“那她准备怎么报恩,以身相许吗?”
周淮煦的剑眉拧了拧:“别文邹邹地说话,没这些事。”
阮糖撇撇嘴。
周淮煦思忖道:“其实她就是想来表个态,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可以扛得住事。”
小孔雀飞出金丝牢笼,看清了外面的世界仍旧选择肆意开屏,展望翱翔于天际。
有的人注定要学会展翅高飞。
但有些人只能沉埋尸骨堆,与世长辞。
雪兔逝世后,阮糖所在的专案组对案件进行全面梳理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