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自坐上驾驶座,快速挂挡,猛踩油门,将车子开上马路大道。
“我让原朗在那儿盯着,有结果他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他的嗓音清冷,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
“你现在最要紧的不是看尸检结果,而是好好休息。”
他的下颌线紧绷,很明显已经忍了许久。
说出的话硬邦邦的,但嗓音里难掩对她的关切情绪。
阮糖知道他是关心自己,眉眼弯了弯,替某人顺毛:“我知道了。”
她倚靠在车座后背,原想闭眼休憩下,但身体的不适感令她坐立难安。
周淮煦侧眸看向她,神色沉敛,薄唇抿成直线。
他攥紧方向盘,径自踩下油门,车速越来越快。
片刻后,阮糖望向车窗外变幻的风景,心里生出点犹疑。
“这不是去我家的路啊。”
“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周淮煦捏紧手中的方向盘,薄唇溢出低沉的音色。
阮糖一直以来都将工作摆在首位,从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饿了不按时吃饭,来了月事跟着下水。
如果他不把她拉回去,她估计能在警局挨到天明。
车窗外街灯的昏黄光线洒在他的眉眼间,半明半昧。
侧脸轮廓晕得朦胧,但隐约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着一股冷冽清寒的气息,凛凛彻骨。
阮糖很少见到周淮煦这么严肃紧张。
她胡乱地想着,腹部的绞痛感却令她无暇顾及其他。
她咬紧唇瓣,如果人类能和大姨妈决一死战,她必定第一个斩杀它,实在太疼了!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她和周淮煦抵达他家的高级公寓。
阮糖跟随他进了屋内,玄关旁的鞋柜里放着一双崭新的女士拖鞋。
周淮煦将那双拖鞋放到阮糖的脚边,嗓音低冷:“换上吧。”
阮糖脱下自己的短靴,穿上拖鞋的那一刻,她才想着要挣扎一下。
“周淮煦,你三更半夜带我回家,是不是别有所图?”
她压着唇角的弧度,看向他,“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轻浮随便的女生。”
她的眼睫微敛,唇色极淡。
即便身体不适还有心思跟他开玩笑。
她卷翘浓密的眼睫毛眨了眨,一双桃花眼清凌凌的,明显淬着浓烈的情愫。
周淮煦的喉咙里发出极低的笑音:“看不出来啊。”
阮糖愣怔,他这是在质疑她的人品秉性?
阮糖作势想打他,奈何小腹隐隐作痛,只能咬着下唇瞪向他。
周淮煦敛眉,弯起的唇线拉直了些:“我的意思是,你对待自己的身体有些随便了。”
他的语气里透出一丝无奈,伸手将阮糖拉到客厅的浅灰色丝绒沙发前。
宽厚的手掌搭上她的肩膀,将她摁到柔软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