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想了想,问:“你觉得荆莹莹会答应吗?”
罗英杰的笑容收敛了些,眼里流露出一丝迷茫,摇了摇头。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几成把握。
他的眼睛透过眼镜片,折射出熠亮的光芒。
“我相信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一直陪在她身边,她肯定会答应的。”
—
荆莹莹来为秦芷卿收尸,让这次海上捞尸工作完全落下帷幕。
但自从警局在北澳港海域打捞出这些尸体后,市里开始传出了各种流言。
有关于那口桃花棺材的,还有关于那些被残暴虐杀的男尸,和戏剧院演员秦芷卿溺亡的真相。
有传闻称,这些事都与荆三爷有关。
许多人不相信乐善好施的荆三爷怎么会与这些事扯上关系。
但也有人认为,商人逐利,哪有那么完美良善的人。荆三爷这些年说不准就是在作秀,其中必有猫腻。
一时间众说纷纭,流言四起。
荆三爷成为了街坊邻里争相八卦的谈资。
外头吵成一团,位于滨城某处高级公寓的屋内,倒是一片岁月静好的样子。
彼时阮糖站在厨房的灶台前,正跟着周淮煦学做舒芙蕾。
她穿着米白色的厨房围裙,将蛋黄与牛奶混合搅拌均匀。
她的动作青涩笨拙,从来没握过电动搅拌器。
周淮煦站到她的身后,掌心覆上她的手,悉心地教她操作步骤。
暖黄朦胧的灯光拢在他们的周身,静谧柔和,美得像是一幅画。
然而,他们的聊天内容参杂着点恐怖故事的味道,惊骇又刺激。
周淮煦侧眸,眼里闪着促狭的光,注视着阮糖。
他问:“外面那些不利于荆山的舆论,是你引导的?”
“我可没那个本事。”
阮糖撇撇嘴,“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一副高枕无忧的样子。”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墙硬不硬,凭借群众的力量推一把就知道了。
既然他敢做,就要接受考验。
周淮煦沉吟:“这也是个方法。”
兴许他们会狗急跳墙,有进一步的行动。
阮糖早就派了人手在荆山家附近蹲点,看看他有无异常。
她将做好的面糊倒入烤碗中,顺着周淮煦的手轻轻震了震手里的碗。
“这样才能翻拌得更加均匀。”
他的鼻息拂上她的耳畔,温温热热的。
宽大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触感清晰滚烫。
阮糖抿抿嘴,若有所思地点头。
“道理我都懂,但做这个舒芙蕾需要两人齐齐上手这么做吗?”
他刚刚全程握着她的手,手把手教学,几乎没有分开过。
“没错。”周淮煦的眼眸澄澈,毫不犹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