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呛他的话仿佛都被堵在嗓子眼里。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她借势推搡他,反倒被他抱得更紧。
就在两人交织纠缠间,一道人影忽然从黑夜里窜了出来,疾疾地冲向他们。
阮糖尚在反应,阮渊就已经奔到她的面前。
他一张老脸怒得通红,大手一挥,将阮糖施力拉到自己的身后,随即抡起拳头狠狠地朝周淮煦揍去。
“你个混蛋,想对我女儿做什么?!”
再养养
“爸!”
呼啸的夜风裹挟着阮糖的惊呼声,钻进周淮煦的耳廓。
阮渊挥出的拳风扫来的那一刻,周淮煦原想躲。
但听到阮糖的这一声“爸”,他做不到东风吹马耳,生生地挨了一拳。
阮渊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刚想再打,一道清薄纤细的身影就覆了上来,将男人挡在自己的身后。
阮渊瞧见阮糖竟护着这个登徒子。
他一双横眉竖起,不禁朝她厉声道:“糖糖你起开,今天我要好好教训这臭小子!”
“爸,他是我同事。”
阮糖的双臂微张,将周淮煦牢牢地护在自己的身后。
阮渊的眉峰蹙得更深了些:“你怎么能护着他,他刚刚不是——”
“轻薄”等词汇,阮渊是拉不下这张老脸说出口的。
他的舌头微微打结,阮糖迅速截断他的话:“没有!”
她浓密卷翘的扇睫低垂,将眼中的赧意尽数遮掩。
阮糖搜刮着脑海里的措辞,抿唇道:“还是先给他疗伤吧,要不然明天去上班,别人会问。”
为了闺女的名声,阮渊想了想,只能点头应好。
这片别墅区毗邻白鹭河畔,环境清幽雅致,但唯一的缺点就是距离闹市区较远。
这附近没有药店,阮糖便将周淮煦带回了家。
彼时别墅客厅里的水晶吊灯洒下明亮灯光,映照着周淮煦英挺的眉骨,冷白的皮肤下泛着淡淡红痕。
刚刚阮渊使出十成的劲儿,恨不得将他往死里打。
这伤痕看着就疼。
阮糖的细眉微蹙,嗓音不自觉地泛柔了两分。
“你刚刚怎么不躲?”
他平时身手敏捷,就算十个阮渊出手都未必能伤他分毫,如今竟被打成这样。
周淮煦的眼尾低垂,神情疏懒,不见半分愠怒。
“你爸要打,我总不能还手。”
阮糖从没见他这么顺从听话过。
她拿起医药箱里的医用棉签,蘸了点跌打膏轻抹在他的伤处。
刚触碰,耳畔就传来“嘶”的低吟。
周淮煦紧抿牙关,眉宇间蹙起的皱印却骗不了人。
“现在知道疼了?”阮糖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