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超面露急切,舌头都打了结。
话音未落,阮糖就抡起右掌直直地劈向他。
她屈身扣压上他的手腕,迫使他的腕部关节受到掣肘,膝盖一弯,差点半跪下去。
“阮糖,有话好好说,你别动手!”
朱超疼得叫嚣,急得咬牙。
阮糖的脸色更冷:“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他两正僵持,那个纹着花臂的大汉已经身形敏捷地逃脱警员的桎梏。
他伸手抵在嘴边,吹响了一声口哨。
须臾,不远处的包厢里有一群身形高大的黑衣人鱼贯而出,和那个花臂大汉身上穿的衣服款式一样。
竟然还统一安排制服,挺会玩。
阮糖目光如炬地射向那个包厢。
看来那里头的人才是重中之重。
她刚想奔向那间包厢,一阵枪声就像爆裂的冲击波,在空气中震荡出骇人的回音。
枪声一响,酒楼里的人们受到惊讶,不由得慌乱尖叫,四窜逃亡。
周围乱成一团,散在各处的警员循声全都跑上二楼,集中到此处。
“抓人!”阮糖甩下话音,摸出腰侧的手枪,陷入激战。
她在枪林弹雨中,身姿轻巧敏捷地向前跑,往那个包厢飞奔而去。
她挥拳跨步蹬腿,刚刚撂倒一个袭来的黑衣人。
注意力还没分散到别处,不知道远处有人已经拿枪对准了她。
子弹射出的那一刻,阮糖被一股力道袭来,连抱带推地倒向右侧,顷刻卧倒在地板上。
周淮煦抱着她,眉峰紧拧,沉重的喘息声落在她的耳边。
阮糖的心脏猛烈跳动,缓过神来,对上周淮煦那双深邃的漆瞳。
两人顿了一秒,迅速起身。
好在双方都没有受伤。
朱超站在距离他们几步远的位置,扯起嗓子大喊。
“你们快追,别让那群人跑了!”
阮糖循声望去,只见朱超正和一个黑衣人激烈地缠打。
他的额上青筋凸起,抬脚踢翻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朱超刚想挪动脚步,嘭的一声,他的身体猝然震住,胸口喷涌出如注的鲜血,直直地倒到地上。
“朱超!”阮糖的眼瞳紧缩,立刻飞奔过去。
她将中弹倒地的朱超扶起身。
他的脸色惨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鲜红的血自他的胸膛流淌出来,浸染了她白嫩的双手和衣襟下摆,染红了阮糖的眼。
“朱超,你坚持住。”
阮糖伸手帮他按住伤口,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流淌而过,止都止不住。
另外几名警员已经快步跑去追那群跳窗逃亡的人。周围乱成一团,朱超恍若未闻。
他张了张干裂的唇,费力地发出嘶哑的声音:“我不是内奸,我只是看到——”
他的话音一顿,表情痛苦,吃痛地咳出一口鲜血,随即双眸闭阖,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