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睇向周淮煦。
从刚刚在轩榭那儿再到这里,她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周淮煦。
阮糖的心里原本就憋着闷气,此时完全按捺不住,站到荆莹莹的面前,阻断她想要打开的话匣。
“荆小姐,周淮煦是我的人,你离他远一点。”
她的声线冰冷如霜,话音分贝不高,却震荡进人的耳膜。
不止荆莹莹,周淮煦的漆瞳中也涌起一抹异色。
这是阮糖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表露,在人前宣告他们的关系。
荆莹莹皱起眉头,正想着怎么怼她,阮糖已经二次输出。
“我告诉你,你以后别打他的主意,不然我真的揍你!”
她想揍这姓荆的一家很久了。
荆莹莹嚣张刁蛮,傲得像只花孔雀似的。
真想拔掉她的孔雀毛,让她开不了屏。
荆莹莹气得胸腔上下起伏,指着阮糖“你你你”含糊了半天。
她很想跟阮糖拼了,奈何她的眼神太冷,尤带着煞气,以荆莹莹的武力值根本对抗不了她。
她咬咬牙,只能将满腔怒火泻下,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走远。
荆莹莹气不过,跑回亭台轩榭想找她干爸为自己撑腰。
望见里头的场景时,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此时檀木桌上的若干茶杯被摔碎在地,青花瓷片散落各处。
而那张写好的《佛遗教经》也被撕烂,随意地扔在地上。
荆山端坐在红檀木桌,朝身侧的手下沉声道:“那群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去查。”
荆莹莹的双腿钉在原地,不敢上前。
一直以来,荆山温润儒雅,很少动怒。
但在这一刻,她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戾气与冷漠,脊背不禁发寒。
—
从荆家的花园别墅回到警局后,阮糖忿忿地坐到自己的工位上,将手头的卷宗“啪”地甩在办公桌面。
他们调查许久,却次次在荆山那儿碰壁。
周围的警员们大气都不敢出。
有个没眼力价的小警员听说了大致情况,小声嘀咕:“这事……会不会和三爷没关系啊?”
荆山在滨城的声望很高,是鼎鼎有名的大善人,做了许多好事。
这小警员所在的县城就是荆三爷出资帮忙修路。
县民们都很感激他的恩德,就差将他当做活菩萨供起来了。
这些年,荆山为自己的名声造势,一举成为滨城乐善好施的活菩萨。
这样的身份让人不会对他起疑心,也不敢起疑心。
但阮糖不信。
她的目光扫向周围的警员,对他们说:“你们记着,有人即便做了一百件好事,但抵还不了他做过的恶事。”
“……”
“如果荆山和此案无关,我们自然会还他清白。但如果他是幕后主使,我们也决不轻饶。”
她目光深深地望向那个小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