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中详细地阐述了雪兔的尸体现状。
他的浑身遍布伤痕,有烧烫伤、鞭抽、电击,下半身血肉模糊,生殖器也被切除,切面十分完整利落。
而他的□□有孔穿性创伤,直肠有长达9的撕裂伤。
他的直接死因,是生前遭到钝器穿透,造成□□穿透和穿孔导致胃肠道出血。
这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都证明了雪兔是被性虐致死。
阮糖的喉咙涩哑,感觉自己发不出声音。
她的手紧紧地攥住尸检报告,止不住地颤抖。
这份报告里的作案手法,她实在太熟悉了。
七年前,她的哥哥阮珏在追查毒品案的过程中被杀害。
他死前也遭受凌辱虐待,伤势和雪兔的尸体惊人相似。
看上去,就像同一个人所为。
使劲养
阮糖经常会想起阮珏。
在梦里,在每一个困顿迷茫的时候,一遍遍地想起曾经的他。
那时候她还小,阮珏时常偷偷背着爸妈,带阮糖去山间摘石榴。
他长得比她高出不止一个头,手脚灵活,可以三两下地爬上石榴树,给她挑最大最红的石榴。
等到阮糖上了初中,她每天和阮珏一起去上学。
她穿着校服坐在他的单车后座,怀里抱着他的书包,听阮珏讲那些不着调的冷笑话。
单车车轮碾过熟悉的街道,夏天的槐花树飘香。
他们笑闹着穿过街道,聊了一路,伴着风儿乐成一团。
那时候盛夏很长,风轻云朗。
她以为哥哥会一直陪着自己。
阮珏每天都会在学校门口等她放学回家,给她补习功课。
每次阮糖答对题,他就会送给她一颗薄荷糖。
时光飞逝,快得让人以为一切只是虚空的梦境。
但她清晰痛苦地知道这一切不是梦。
她的哥哥一直都在。
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
阮糖泛白的指节攥紧那份尸检报告,蹲坐在档案室的角落里,久久没有动弹。
天边的夜幕沉沉降下,莹白的月亮高悬在如墨般的天际,被乌云遮住一角,飘渺而孤寂。
现在已经很晚了。
外头的人声逐渐消散,只剩下阮糖独自一人待在档案室里。
她的脑袋埋在臂弯里,五指捏紧那份尸检报告的边沿,力度大得几近揉碎。
她的肩膀微微抽动,低低地啜泣。
直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女生的哭声戛然而止。
阮糖缓缓地抬起头,撞进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
周淮煦目光深深地凝视她,径自蹲下身,坐到阮糖的身边。
他的手里提着一份便当盒。
两层饭盒,沉甸甸的,顺着饭盒缝隙嗅一嗅,能闻到热腾腾的饭菜香味。
周淮煦知道她今晚肯定会在警局加班,于是给她送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