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
近得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他落在自己耳边的灼热呼吸,与低沉嗓音。
“现在,你还觉得可以一起睡吗?”
他的唇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颈侧,磨得人瘙痒难耐。
阮糖的小腹微微发胀,感觉自己又不太舒服了,这种感觉真难捱。
她忍不住反悔:“算了算了,你去客房睡吧。”
她怕他待在这儿,自己会睡不着。
“晚了。”周淮煦伸出长臂,径自掀起被子,睡到她的身侧。
他单手揽上她的腰肢,温热的鼻息喷在阮糖的耳侧,一字一句地说:“主随客便。”
既然她提出,他便欣然应允。
这是作为主人应尽的礼仪。
阮糖感受到他手的动作,脸难得红了红:“成语不是这么用的。”
周淮煦失笑,骨节分明的手覆上她平滑的小腹,动作轻缓,语调呷昵:“还疼吗?”
阮糖摇摇头:“好多了。”
周淮煦深深地注视她:“以后别再逞强,累了疼了就好好休息,还有我在。”
阮糖眉眼一弯,抬眸和他对视。
她忽然觉得这世上有没有鬼神已经不重要,她有周淮煦就足够了。
他微微俯首,吻上她光洁的额头。
喑哑的嗓音里带着满满眷恋:“睡吧。”
阮糖靠在他的怀里,两人盖着同一张蚕丝被。
离得近,她能嗅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罗勒味,清冽好闻,令她酸胀的肩膀卸下,整个人仿佛被绵软的柳絮包围,格外温暖。
渐渐地,她沉沉睡去。
恬静安谧,难得的做了一个好梦。
隔天一早。
阮糖裹着柔软的被褥翻了个身。
她纤白如玉的手落在身侧的床榻上,感觉空荡荡的。
阮糖睁开惺忪睡眼,发现身边早已没有了周淮煦的身影。
她迷茫地坐起身,柔顺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望了望四周。
昨晚她没来得及好好看,周淮煦独居的卧室竟然这么整洁干净。
简约的黑白灰风格色调,浅色的布艺窗帘被分挂在两侧,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映照着屋内的实木衣柜与书桌。
书桌上摆放的全是刑侦类和犯罪心理学相关的书籍,分门别类,整理得井井有条。
阮糖翻身下了床,穿上那双印着石榴图案的女士拖鞋。
这是周淮煦早早就为她准备的。
石榴是她最喜欢的水果,别说这图案还挺可爱。
她原先还没注意,这么想想,他早就生出了心思,想把她拐回家。
阮糖的纤足动了动,眉眼弯弯,余光就瞥见床头柜上放着她的手机,还有发绳。
昨晚她把手机随意地落在客厅,发绳也是胡乱一放。
这会儿竟都出现在她的面前,想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阮糖直起身子,伸手拿过手机,旁边的发绳无意间被碰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