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珠不解,依依不舍的将糖葫芦舔了又舔。
“潘垚,他们这是在干嘛啊。”
潘垚:“沾福气呢。”
听到能沾福气,江宝珠也想凑热闹,奈何个子太小,只得作罢,跟着潘垚一起在二楼往下看。
……
热闹过去,大家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搭着伴往家方向走去。
北风一阵一阵吹来,空气里有硫磺的烟气,今儿月亮很圆很亮,照得青石镇的石板都好像流淌着清水一样,沁凉沁凉的。
就是不打灯笼,也能瞧得见道路。
各家院子前的火堆还有一点烟气,在寒风中翻卷着火星子。
李艳芳几人摇了船来,江宝珠舍不得潘垚,潘垚想了想,索性就陪着她一道坐船了。
流水哗啦啦地响,机器轰鸣声很大,寒风吹得人缩着脖子夹着腿,一双手也缩在袖筒里,躬着背,好像这样就能抗住冻骨的寒风。
“让你瞎臭美,这下冷了吧。”
大风衣和小脚裤漂亮又时髦,不过不扛冻。
一行人里,何美娟冻得脸色发白。何富贵一边数落,一边拿自己带的军大衣袄子,往闺女身上披。
“穿上!”
“爸,你还给我带衣裳了?”何美娟惊喜,“谢谢老爸。”
“这时候知道爸爸好了?”何富贵板着脸,“走的时候,我喊你穿上大衣,你说这啥来着?土老帽!这衣裳哪里土老帽!家里有这样一件袄子,别提多有面子了!”
“对了,你刚刚抢的那花呢?”
“对哦,我那花呢?”
何美娟一通找,结果没找着,估计是刚才人多,拥挤的时候,挤掉了。
“算了算了,反正爸你也不喜欢我祈那花,丢了就丢了吧。”
何美娟手一插大衣兜里,不是太在意。
何富贵又被气了一通。
……
船舱里是何美娟和何富贵说话的声音,潘垚和江宝珠一起,偷偷撩了挡风的青布,眯着眼睛外头看。
风透过缝隙往里头吹来,凉飕飕的。
李燕芳没法,解了脖子上的围巾,一半围在江宝珠脖子上,一半围在潘垚脖子上。
好在围巾够长,两人亲亲密密的凑一处,倒也不显得勒脖子。
突然,潘垚看着河中心,诧异的咦了一声。
“怎么了?”江宝珠连忙问。
“没什么,就是瞧见一条鱼跳到水面上了。”潘垚随口扯了理由。
“在哪呢,鱼大不大,我怎么没有瞧见鱼。”
耳朵旁边是江宝珠嘀嘀咕咕的声音,潘垚没有理会,只凝神看着江心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