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赤练点头,“帝流浆对我们妖修很重要,尤其是草木精怪,一口便抵千年修行。”
“我要去守着大榕树,为它寻帝流浆,助它化形,就像它舍去机缘,为我断去伤人的罪孽,助我修行圆满一样。”
因为潘垚年纪小,瞧过去又玉雪可爱,脾气好,因为那两道黄符护着翁志仙,今天,自己才能赶上翁志仙的最后一道坎。
事由她起,也由她终了。
刚刚那一落石,断去了一人一妖间的因果。
虽然这会儿还有些不好意思,别扭自己乱扭甩头的模样被人瞧了个正着,赤练还是对潘垚心生好感。
她压抑住欢喜,“你还记得刚才马戏散去时候吗?你们一家在雷虎前头拍照,那时,月华浓郁了些,笼子里,雷虎嗅了个正着,就像水满则溢,这月华浓郁,定是帝流浆要落下了。”
这……
潘垚迟疑。
她瞧着因为期盼而眼睛变成亮晶晶的蛇妖,一时也为难了。
有句话,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那时月华浓郁,就是她给自己一家三口拍照时,特意补的光啊。
没别的意思,就为了拍照上相而已。
不是帝流浆,它是反光板。
潘垚摸着鼻子,偷偷地瞪了眼潘三金。
哼,怪爸爸,瞎臭美,这会儿让妖误会了吧。
明明她不补光也是美美哒!
……
冬风中,潘三金早搁下……
冬风中,潘三金早搁下了扛起的自行车,这会儿正牵着车把,站在风口给周爱红挡着寒风。
瞅到闺女儿瞧过来,他还呵呵直乐,半点也不知道,自己贴心的小棉袄瞪了他,还暗暗甩了个大锅过来。
潘垚想了想,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别到时帝流浆没来,马戏团也不开张,钱财还没赚到,都要过年了,赚钱是顶顶重要的事。
老话都说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她可不要做这杀人凶手!
“姐姐,对不住,这事就是个误会,刚才时候,我们不是在拍照嘛,我就想让照片好看一些,就……就补了一点光。”
看着蛇妖懵懵又单纯的眼睛,潘垚艰难地将话说完,“那光,就是月光。”
赤练怔了怔,“……没有帝流浆吗?”
只一瞬间,潘垚便从赤练脸上瞧到了茫然和无措,那是欢喜下被浇了桶凉水,毫不留情地,透心凉的大冰水,一大桶,泼盆地浇下!
冷白的芙蓉面好似更白了,剔透明亮的眼一下就黯淡了下去,瞬间失去了方才那压抑欢喜的喜悦。
罪过罪过,真是大罪过!
“姐姐,莫要忧心。”潘垚挨了过去,伸手拉着赤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