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街道上才宣传过用电用火安全的。
一个又字,莫名的,毛老太想起了之前时候,街坊邻居魏舒华说的话。
她说,负责解放街拆迁的地产公司,老板不是个厚道人,像是走过江湖,手下很是养了一堆三教九流的闲人,专门干一些不入流、见不得人的事。
念头起,毛老太敲腿的动作停了停。
难道——
好半晌,她颤颤叹了口气。
不知是不是今晚的烟灰熏的,那双老花眼睛里的水光更盛了。
哀哀的,透着暮气和无力。
有了猜想又怎么样?她们老的老,弱的弱,平头百姓的,怎么和别人争?
地产公司啊!人家后头有人又有钱的!
毛老太心中悲凉。
罢罢,本就准备签字的。
……
毛水萍不知道自家姑姑心里还搁着这样的一件事,她收拾了家里,瞅了瞅挂在堂屋的那一面圆钟,顾不上喝两口水,紧着就要准备第二天做生意要用到的东西。
穷的时候就是这样,连休息一天都是奢侈,是罪过。
磨豆子,煮豆浆,和炸三角糕要用到的面团……
灶房隔壁是个小杂物间,里头搁了煤炭和木柴,还有好一些的黑疙瘩块,也不知道小汪哪里捡回来的,那黑块格外的耐烧,火还旺。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烧起来隐隐有股味道。
毛水萍做的是吃食生意,烧了一个就不敢用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呀,那一回烧这黑块,她嘀咕了声怎么有味儿,角落里,小汪的狗眼睛水汪汪的,瞧过去有些可怜兮兮,像是委屈又伤心,还有分羞赧。
……错觉错觉!
一只小奶狗,还知道啥是伤心了?
情感这么丰沛?
……
毛家楼上。
小孩子贪觉,这会儿,毛小萤睡得正沉。
小汪颠颠着脚步,跑到角落里,在那儿搁地上的一块破布上踩了踩,用力滑几下,将脚垫子上的脏东西擦了个干净。
接着,它后肢一个用力,这才跳上了床。
尾巴甩甩,拂过毛小萤的脸蛋。
“汪!”小萤小萤,醒醒。
小汪叫了一声,轻轻的,声音在喉头呼噜噜。
“府君,你瞧到没,它还知道擦了脚脚再爬床上,真乖真乖,又乖又爱干净。”
潘垚对小祸斗更喜欢了,爱屋及乌,瞧了瞧床铺上的毛小萤,潘垚也喜欢这小祸斗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