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位楚四爷会查大小姐的事情?”玉洁好奇的道。
她可是看着这位大小姐当初如何的风光的,眼下的这种情形却是她看不太懂的,这位楚四爷真的会去查这事?这麽明显的事情还要让人去查吗?可以说是铁证如山的实事!
“他虽然不会查,但至少表明了心意,秦玉如在牢中的日子会好过许多,绝对不会象之前那样!”邵宛如淡淡的道,意有所指的道,“这样也会方便她许多事情,当然也会给一些人虚假的消息,帮了她大忙了!”
秦玉如之前一直不行动,不是她不想行动,而是在寻找一个好的契机,眼下这个契机送了上来,一方面固然让牢头对她放松一些,另一方面也会让齐天宇高看她一眼,有着和亲王背景的秦玉如和没有和亲王府的秦玉如,是完全不同的。
有楚怀然这麽一句替她查案翻案的说话,就代表了一种可能性,说不得秦玉如是无罪的,如果她是无罪的,那麽必然会放出来,皇家血脉自然会让人高看一眼……
“继续盯着她,齐天宇那边也盯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了敲,邵宛如道,接下来秦玉如应当就会有所动作了。
果然,第二天,她就接到了秦玉如设法让女牢头给齐天宇送信的消息!
齐天宇接到秦玉如的信,并没有马上去见秦玉如,推到当天晚上,坐了一辆马车静悄悄的去往刑部。
他虽然不是刑部官员,但在刑部也有朋友,暗中见一见秦玉如,并不是什麽难事……
安排妥当,谋中有谋
“齐大哥!”看到齐天宇,秦玉如激动不已,想走近他,却又不敢,站在原地,眼泪一颗颗的往下落,忽然跪了下来,沖着齐天宇磕了一个头,然后趴伏在地,“齐大哥,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齐天宇和楚怀然一样,没有去牢房见秦玉如,是把人带到一边的小房子里见的面。
他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他来过!
“玉如妹妹,你起来吧!”看着这等模样的秦玉如,齐天宇缓声道。
眼前的女子早已不是当初明媚的模样,那时候的秦玉如年华正好,又大胆热情,没有到京城里那麽多的条条框框索着,两个人又是青梅竹马,情份非同,齐天宇自小就觉得两个人会在这起的,那时候也是全心全意的对待秦玉如。
花前月下,瞒着长辈们,也没少在一起温存过,虽然没到最后一步,但是搂搂抱抱一直是有的。
而今想起来却恍若隔世!
眼前的女子早已失去了鲜活的模样,又瘦又干,看这副模样,竟是比自己的妹妹足足大了十岁有余,眼底那抹死灰,透着一股子死气,怎麽看怎麽让人觉得颓废。
秦玉如起身,在一边的凳子上拘谨的坐下,双手放在粗面的衣裙上,擡头看着齐天宇,眼角俱是泪痕。
“齐大哥,我……我后悔了!”秦玉如缓缓的沉重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眼角虽然还有泪,脸上却带了笑意,只是这份笑意看了让人更加的苦涩。
齐天宇没说话,只是落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面,仿佛还在研究上面的纹路似的,紧紧的抿着唇!
秦玉如又道,“齐大哥,我现在也就这麽一副样子了,如果有来生,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再不负齐大哥,一定不会让自己一步步的坠落到这种境地,最后居然还……还落得一个弑母的下场!”
秦玉如说到这里,笑容更盛,眼泪却也越多,看起来极是可怜。
终究齐天宇叹了一口气,擡起头来:“玉如妹妹,再说这些有什麽用,都已经过去了!”
“都已经过去了吗?真的是的,在江洲的时候,那是我……最高兴的时候,无忧无虑,也没有太多的……只是母亲……母亲一再的说永-康伯府好……一再的表示如果我不嫁过去,就……就和我断了母女的情份……我……我那个时候……”
秦玉如说到这里,又是一番泣不成声,哭的不能自拟。
齐天宇闷着声音,待她呜咽的声音低了下来,才缓缓的道:“现在再说这些有什麽用,都过去了!”
“不,没过去,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我不会对母亲……”秦玉如激动不已的反驳道,说到这里才发现不对,立时住了口,全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你是说,你弑母是因为你母亲当年逼你嫁到永-康伯府?”齐天宇惊讶的问道。
他不是楚怀然,知道秦玉如的这件事情基本上没有翻案的可能性,这应当就是事实,但眼下从秦玉如的嘴里听到,还是很惊讶。
“我的一生,都是母亲毁了的,她虽然生下我,但也毁了我,现在她死了,我也陪了她性命,算起来,对母亲,我也不欠什麽,唯有你……唯有齐大哥……”秦玉如说到这里,激动的声音都破了音,然后就说不下去,哭了起来。
意思是她和狄氏是两清了,唯有对不住的就是齐天宇。
纵然齐天宇现在对秦玉如没什麽感情,甚至说是厌恶的,这时候听她这麽一说,心里也有了几分怜惜。
这里面的深情若许,又岂是三言两语能道尽的。
“齐大哥,你说说江洲的一些事情给我听听吧,我现在也没什麽其他的想法了,只是偶然回想起那一段日子,才会觉得自己是真正的活过的!”秦玉如好不容易忍住了悲声,擡脸看着齐天宇,满面期待的道。
这麽一个要求,还真的让人没办法拒绝。
齐天宇沉吟了一下,才缓缓的说起了一些在江洲的旧事,都是他们小的时候的旧事,现在想来,真有种隔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