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换下衣裳了,那话可就随自己说了。
可偏偏起火了,冬杏不敢再往那院子而去,偏了方向,随便找了个地方窝着,準备稍干一些再跑出来看看情况,没料想这样就被抓住了,而邵宛如居然还穿着同样的衣裳从火场逃了出来。
两件衣裳,一干一湿,又一模一样,很是明显!
“这是谁?”兴国公压了压火气,问道。
“我……我不知道……”王生学结巴了一下,下意识的道,他现在只想撇清和冬杏之间的关系。
“这个女人不是我们府上的!”兴国公夫人身后传来升嬷嬷肯定的声音。
她之所以敢这麽说,是因为这事的确不是她安排的,或者说这个女人不是她安排的,她只让王生学去找一个女人来假扮邵宛如,但又不能是兴国公府的人,至于具体是什麽人,就随王生学的意思。
人是王生学带进来的,出了事也和兴国公府无关。
“你是谁?若不明说,以偷污官眷、放火烧人之罪送到官府去。”兴国公冷声道,他圆团团的脸这时候拉长下来,带着往日没有的阴鸷,看起来极是吓人。
族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不敢开口说话。
兴国公显然是动了真怒。
“我今天路过贵府,看着这里热闹的很,就混进来看看,没想干什麽,后来用过餐之后,随意的走走,就遇到了这位王公子,谁料想他一见我就拉住我亲热,被人发现之后,我跳了湖逃了,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冬杏大声的哭了起来,这要是以这两个罪名送到官府去,可真的就是没命了!
“偶尔路过,混进府来?随意一走,遇上生学了?”兴国公阴沉着脸重複了一遍。
“生学,你把她当成谁了不成?为什麽没头没脑的把个不认识的女人拦住?”兴国公夫人反应很快,一抹眼角心疼出来的眼泪,厉声问道。
把这女人当成谁了?
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邵宛如的衣裳和这个女子的衣裳是一样的,完全一样的刺绣,完全一样的颜色,连细节上面都完全一样,分明就是两套一模一样的衣裳。
如果还把这个女人当成谁,除了邵宛如就没有其他人了,难不成王生学当时等的原本是这位邵五小姐?
这麽一想,似乎也有道理。
族老们虽然碍于瑞安大长公主在,不敢乱说话,但一个个交头结耳起来。
邵宛如心头冷笑,都这个时候了,兴国公夫人还没忘记往自己身上泼污水。
擡起水眸,目光平静的看向兴国公夫人,“二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也不能这麽污蔑我,我身上的衣裳是您送的,我之前带来的衣裳都被你让下人给污了,我今天不得不穿您送的衣裳,天下间撞衫的不少,但能撞到这麽一模一样的应当不少吧,而且还是在兴国公府内。”
她今天就是为了撕破脸来的。
她年纪小,如果今天不把事情撕扯开来,这往后会专门被人拿捏。
今天这事情闹的大才好,越大越好,所以还真不怕兴国公夫人污蔑自己。
“宛如,你胡说什麽!你带来的衣裳湿了,是下人们清洗院子的时候,以为是你大姐的!”兴国公夫人被邵宛如的话说的愣住了,她怎麽也没想到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而且还在受了这麽大的惊吓之后,还能说的这麽有条理,特别是还联系到了之前带来的衣裳不能穿的事情上面。
那事情做的也算是天衣无缝了,怎麽就被邵宛如发现的。
“以为是我大姐的,所以故意的把我的衣裳弄湿,弄的我没衣裳穿,那二婶能不能说说为什麽有两套一模一样的衣裳?”
邵宛如不慌不忙的问道。
“禀报五小姐,这衣裳是老奴準备的,之前夫人说要五小姐準备几套好一点的衣裳,老奴就直接凭着眼力去成衣店里替五小姐买了几件,其中这两件很漂亮,虽然一模一样,也不同于一般,老奴想着五小姐可能喜欢,就多买了一条回来,回来之后被夫人斥责了一顿,说同样的衣裳要二套来干什麽,于是这另外一套就被老奴放置在自己的屋子里了!”
升嬷嬷上前一步,道。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所以说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而己!
邵宛如勾了勾唇角,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如果她不认识冬杏,说不得还真的被眼前的话给蒙哄了过去,但看族老们一个个连连点头,就知道升嬷嬷的话他们很听得进去。
族老们虽然都比不得兴国公,但这麽多人站在这里就是兴国公最大的屏障了!
“既然这事是升嬷嬷的错,那二婶方才为什麽引得王公子说他把这个女人看成了谁的话?这屋子里除了我还有谁穿着同样的衣裳?二婶想说什麽就明说吧,外祖母就坐在这里,如果二婶说的对,我今天就算是以死谢罪也是无碍的。”
这话一说,衆人悚然而惊,谁也没想到邵宛如如此烈性,居然敢当着衆人说这样的话,而且脸色平静的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时间族老们都犹豫了起来,下意识的觉得邵宛如并不心虚。
难道这里面真的是兴国公夫人的手笔?
可这怎麽可能,兴国公夫人向来温和、端庄,对待族人们也和气,怎麽会做出这种恶毒不堪的事情。
兴国公夫人的脸涨得通红,怒瞪着邵婉如。
她怎麽敢说这样的话,才初次进府,居然敢当着这麽一衆族老们的面,说出这麽斩钉截铁的话来,她就不怕最后找不到证据,要以命来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