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甜宝在新家过年,把师父也请到家里一起过。滕淑兰做了六个菜,都是家常菜,吃惯了唐奕泽炒的菜,她对自己炒的菜都有点嫌弃了。“咋也做不出小泽那个样的,凑合吃吧!”甜宝炫了一大口,“姥姥炒的菜最好吃!”滕淑兰嗔笑着,“别哄我了,做了好几十年饭,啥样自己不知道啊?”甜宝给师父和姥姥都倒满酒,举起杯敬两个人一杯,“祝姥姥和师父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杨宗德干了酒笑着白她一眼,“从会说话起就这两句词,现在还这两句词,也没个新鲜的!”甜宝呵呵笑着,“就是那么个意思嘛!”杨宗德看着她,轻舒一口气,“老徒弟,现在为师也没啥可教你的了,过完年师父打算到处走走转转,不一定啥前回来,你想做啥就放手去做。”甜宝笑着点点头,“好,师父,你要缺钱了就跟我说,我给你寄钱,有徒弟我在这不用担心钱的事!”杨宗德乐了,“成,为师不会和你客气的!”从甜宝拜师那天起,就做好了给师父养老送终的准备。大年夜辞旧岁,家家团圆的日子。前塘村,徐文友家,冯玉珍带着两个儿子在徐家过的年。要不是李长海刚死,她怕村里人说闲话,俩人早就搬到一起住了。怎么也要忍到李长海过了周年才好再婚。但是李长海在的时候俩人私下就经常在一起,现在更是来往密切。两个孩子本来就是徐文友的种,他对俩孩子好也是自然的。徐文友比冯玉珍大了十岁,今年四十八了,一儿子俩闺女,现在儿子半死不活的躺炕上,已经躺了大半年了,本来说是熬不过年关的,没想到现在还没死。现在徐文友的心思都放在这俩白得的儿子身上,对亡妻生的儿子已经完全不上心了,甚至盼着快点死。他的大女儿已经出嫁了,小女儿比冯玉珍的大儿子大个半年左右,今天大年夜就他和冯玉珍以及俩儿子一起吃饭。李长海死了,冯玉珍也算是得解脱了,徐文友虽说年纪大点,但是是镇上粮店的正式职工,平时还能倒卖点粮食给市里的那些收粮食的个体户,有外劳。最重要的是不打她,她现在就盼着赶紧过了周年,她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到时候那个碍眼的儿子估计也就没了,好日子就在眼前,所以冯玉珍今晚格外去高兴。徐文友白得俩儿子和一个媳妇也是乐得合不拢嘴,今晚还和冯玉珍喝了点酒。另一间屋子里的炕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年轻小伙子,正是徐文友的儿子徐宏伟,今年二十二岁。此时徐宏伟两眼紧闭,呼吸微弱,几乎是有进气没出气了。他虚弱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张大嘴嗬嗬急促地粗喘着,眼神也越来越涣散。旁边屋子的亲爹正在和未来的继母喝酒调笑,完全没想着过来看一眼这个儿子。徐宏伟在亲爹的笑声中逐渐闭上眼睛,只一瞬的功夫又突然睁开,眼神逐渐从混沌到清明。听着不断传来的笑声眼里充满了恨意,瘦成鸡爪样的手逐渐握紧成拳,发出咔咔的骨节摩擦的声音。他咬牙切齿的小声说了句,“奸夫淫妇!”他用最大的意志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冲过去杀了那一屋子人的冲动,他决定用这个身体多活一段时间。隔壁屋子在看着春晚,不知道播了什么笑声变得更大,完全不知道这边有人死了又活了,还换了一个芯子。十一点钟,交子时间,整个村子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炕上的“徐宏伟”捂着耳朵瑟缩在被子里,眼里充满了仇恨。甜宝也在自家楼下放了一挂鞭炮。往年都是齐天阳来找她一起放,今年一个在镇上,一个在村里,剩下她自己就没那么大的兴趣了。但是过年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放个二百响是个意思得了。放完鞭炮上楼,滕淑兰已经将饺子煮好了。吃完饺子,杨宗德离开,甜宝今天给他在招待所开了房间,住一晚,明早再回村。按照村子里的习俗,大年夜屋子里所有的灯都亮着,一直开到第二天天亮。祖孙俩一直看着春晚里喊着倒计时结束以后才各自去睡觉。省城唐家,唐奕泽也刚刚看完春晚倒计时,准备回自己房间睡觉。葛春华叫住他,“儿子,明早妈给你做长寿面,你还想吃什么吗?”明天是他的生日,大年夜做的菜多,每年初一都会剩很多,但是葛春华在这天都会给儿子再单独做两个新菜。唐奕泽转身看着她,“妈,明天我做饭,你就别管了。”葛春华一摆手,“不用不用,你的生日……”唐奕泽打断她,“儿生日,娘苦日不是么?我来做!”他走过来用力搂住她的肩膀。他的生日确实是老妈的苦日,差点儿就难产死了。,!过去他不了解,现在知道了肯定要在这一天好好给老妈做顿饭。葛春华瞬间红了眼睛,抿着嘴笑笑,“行,那妈妈就等着吃现成的了!”唐奕泽回到屋子里,听着窗外还在不断响着的鞭炮声,不知道甜宝有没有放鞭炮。他想她了!要是明天他过生日,甜宝也能在他身边就更好了。想着想着他就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竟然看着甜宝浅笑盈盈地出现在窗边。他喃喃出声,“甜小胖,你个小没良心的肯定没想我……”然后,他就看见幻觉中的姑娘突然收了笑容白了他一眼,小脸一扬,“那我走了?”他猛地站起身走过去,“真的是你呀!”唐奕泽不敢相信,面前真的是他日思夜想的姑娘。甜小胖出魂来看他了!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想去摸摸眼前人,没想到真的摸到了。“我为什么能摸到你?!”甜宝轻挑眉毛,“因为我出的是阳神,有形也有体。”纯阴而无阳者为鬼魂,阴阳相杂者为阴神,纯阳而无阴者为阳神。阳神也相当于一个分身。只不过她现在修炼的还差点儿火候,摸起来体感和人身还是有些区别的。唐奕泽立刻咧开嘴,一把搂住她,“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来看我!”声音委屈的跟小媳妇一样。甜宝抿下唇,“我现在一个月只能出一次阳神。”也不是不能多出,但是会很累,神魂上的。出多了就会没精神。要比出阴神还要耗费精力。唐奕泽看着她的眼睛,搂着她晃了晃,“那你以后每个月都来看我。”一双桃花眼里充满了热情期待,波光潋滟的,让甜宝鬼使神差地点下头,“好!”啧,还怪磨人的!今晚她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想着大年初一就是他的生日,她要初二晚上才能到省城。之前她过生日唐奕泽都特意赶回去了,礼尚往来她也该过来和他说声生日快乐。只要她想,距离对她来说不算事。她拿出一个盒子,“送你的生日礼物!”唐奕泽以为能在生日这天看到甜宝已经是个惊喜了,没想到还有更意外的惊喜。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款带日历的天王牌手表,金色表盘和指针,表带是银色金属款的,他把手表拿出来,“给我戴上!”甜宝接过手表给他戴上。唐奕泽转动着手腕,嘴已经咧得快到后脑勺了,“我很喜欢!”他爱惜地摸了摸手表,以后再不说甜小胖没良心了。能在他生日的时候来见他,还送上礼物,说明心里是有他的。这段时间没白给她做好吃的。他已经开心到要飞起。没想到异地恋还能以这种方式见面。还得是他会找对象,哪个对象能想见面就秒到?“好了,我要回去了!”唐奕泽的心情立刻荡到谷底,“这就要走?”甜宝不解地看着他,“礼物都送到了我还留这干嘛?”唐奕泽:“……”就不能聊聊啥的?枉他还以为这人开窍了呢!他低下头凑过去,飞快地在甜宝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行了,走吧!”甜宝愣下神,再抬眼看向面前的人,低头在偷笑,脸上的红晕已经延伸到耳朵根了。就这呀!她的手一扬,“你过来!”唐奕泽下意识地一躲,以为要挨一巴掌,但是头很诚实地探过去,被甜宝薅住后衣领拉低他的脖颈,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他感觉心脏骤停,连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就那么愣愣地看着眼前人。甜宝的嘴角升起一丝坏笑,拍拍他的脸颊,“明天见!”人影瞬间消失。唐奕泽摸摸自己的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亲了。心脏开始狂跳,脸颊发烧。完了,今晚睡不着了!他又摸摸唇,开始深呼吸,猛地打开门,爸妈已经去睡了,唐雪荟还没睡,眼睛瞪得和俩灯泡一样,坐在沙发上看译制片。他走过去,点了点腕上的手表,“你看看都几点了,还不睡觉?”唐雪荟把他的手扒拉到一边,“妈说了今晚允许我熬夜,这叫守岁!”唐奕泽又把手伸过去,“你看看马上一点了,可以睡了,还要早起去爷爷家拜年,到时候你顶着两个黑眼圈过去多难看?”唐雪荟看着马上贴到自己眼睛上的手表,瞬间有了要斗鸡眼的感觉。她猛地伸手抓住眼前的手腕,“哥,你买新手表了?”唐奕泽满意地收回手腕,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你嫂子刚才送我的生日礼物!”唐雪荟撇下嘴,“人家还没嫁给你就嫂子,你好意思……哎,不对,什么刚才?”她抬起头,“哥,你脸怎么那么红?刚才喝了多少酒?”唐奕泽的嘴角立刻抿不住了,转身留下一句“早点睡”就关门跑进屋。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留下唐雪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懵逼,还在“刚才”那个词里没转出来。她一直在客厅坐着,刚才没见有人进来啊?她突然觉得后脊梁有点冒凉风,赶紧关了电视跑回屋子里,上床蒙上被子,再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子露出两只眼睛四下扫视着。隔壁屋子的唐奕泽躺在床上还在不停地摸着手表,在被窝里扭成蛆,还一个劲儿傻乐。唐雪荟也睡不着,紧贴着墙壁裹紧被子,觉得还是有点冷,又蛄蛹着将后背贴紧墙壁好像才好一点。老哥说的明明是件挺浪漫的事,咋在她听来像是听了个鬼故事?大年初一拜大年,甜宝要回村拜年,每年的初一她和姥姥还要和齐家一起吃饭。回到村里,滕淑兰先去了齐家,甜宝依次去走动的比较多的人家去拜年。先去了村长家,前大队长马长河家、陈壮壮家。最后去了齐家。“爷爷、奶奶过年好!干爹干娘过年好!”几个人笑呵呵地应着,张秀芝和赵桂英都拿了一个红包给甜宝。从出生到现在每年的压岁红包都没少过。齐天阳也拿出一个红包给甜宝。“谢谢阳哥!”自从结了干亲,齐天阳也每年都会给个红包。收了红包齐天阳把她叫进屋里,“昨天晚上李老二家的孩子撞邪了,我爹去给看的。”“李长江家?”齐天阳点头,“对,九点多钟的时候,他家小儿子被李长海给上身了!发出的声音就是李长海的,管他们要祭品,要纸钱和香烛。等着他走了以后,那孩子就浑身抽搐个不停,还发高烧。我们正看春晚呢,李长江跑来找我爹。”甜宝轻蹙眉头,“他们家过年没给烧纸?”“烧了,好像是李长海嫌少,又跑来要的。那孩子本来身体就弱,再被上一次身以后恐怕会更弱。”这个结果不意外,之前甜宝就提醒过他,现在李长海能上身说明已经跑出来了。“我爹帮着沟通的,李长海让李长江每年给他烧三次纸,清明、鬼节和过年的时候,每两年再烧一次衣服,还说什么工作可以不辞,说什么他不计较了,但是要必须保证给他烧纸,不然就闹的他家鸡犬不宁。”甜宝了然,看来是李长海要抓住弟弟一家给他烧纸。不然他就真的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了。:()八零美艳神婆,你家娇夫又绿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