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路回到房中,姜照口都渴了,一回房立马狂饮三杯水。
喝完水他就不想搭理宿主了。
不说是吧。
那他不听了,憋死宿主。
屋内安静下去,果然等了好一会儿应璋都没听见声响,终于忍不住唤了声:“姜照?”
不理。
就是不搭理。
姜照心底冷哼一声,面上装作没听见似的,伸了个懒腰走向床边,边走边说:“果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
他背对应璋,故而看不见应璋此刻长眉微微挑起,是有些意外的神情。
几秒后,应璋才意味不明地重複:“姜照。”
姜照扑通倒进床褥里,像只猫似的四肢扑腾卷来卷去。
哪怕多日未回,他仍觉得这里很温暖。
不过他假装没听清,不愿睬理。
应璋的目光徐徐落在扑进床榻里的少年上,凝了几息,才低着声再唤:“姜……”
姜照兀地从床上直起身,因为举动太突然,应璋的声音一顿。
“我想起来了一件事儿。”姜照直勾勾地盯着宿主,全然忘记自己方才还信誓旦旦地说不理会应璋了。
“……”应璋神色不变,“你说。”
“——我觉得啊,我的狗窝。”姜照眼珠滴溜溜转,“它不在这。”
气氛稍一凝滞,周遭慢慢冷了下来。
应璋眉眼淡下来,但仍心平气和地接着问:“那在哪儿?”
姜照就等着他这句话了,抚掌一拍道:“就之前你让我住的那屋啊!我今天陪你和你师尊逛了那麽一圈,我想开了,床不胜在软,屋子不赢在大,离你远不远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什麽!”
应璋的眼神慢慢危险起来,抿着唇无声良久。
姜照见他不答话,又问一遍:“重要的是什麽你知道吗!”
应璋一点一点皱起眉心,不情不愿地顺着他话问:“是什麽。”
姜照说得兴头上,并未察言观色。
他眉飞色舞地胡说八道:“当然是宿主的话最重要!我算是明白了,当初你让我住那屋肯定是有你的良苦用心在……其实距离远也不要紧,咱们一家人心连心,有这份心就够了,再不济咱们还有识海随时联系,住哪不是住……”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今天他不一口气搬出去,他就从此改名不叫姜——
“不行。”
姜照所有的话蓦地噎回喉咙里。
只见应璋抱臂立在原地,眉眼如覆上一层薄薄的冷霜,视线紧紧锁在姜照身上。
姜照敛起笑意,也学他环起手臂,脱口而出:“为什麽不行?我说什麽了就不行?当初你不让我来,现在又不让我走,你什麽意思!”
应璋的眼底划过一丝异样,古怪地将他上下扫透,半晌才淡淡吐出两字:“不、行。”
这眼神险些把姜照盯怂了,他做了十足的心理建设才敢壮着胆子回视。
“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咱们一人一间房不挺好的麽,还不会打扰到你修炼。”他加重了语气,含糊道:“再说了,你……咱们就不能住一起。”
姜照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断绝宿主对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心思的方法,就是要先减少见面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