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棠僵在椅子上,怔了许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皇后娘娘刚才同臣妇说什么话?”
谢锦云道:“大嫂,大哥没死,当初传来的噩耗,是皇上与大哥合谋的一场大计,但此计必须隐瞒天下人,如此,才有了大败辰兵,驱退辰兵的结果。”
“后来,大哥在信上说,战场上生死难料,他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便暂时不让告诉家里,他怕自己真的死了,让亲人再受一次失去亲人的痛。”
陈清棠听完,掩面痛哭:“他怎么这么傻。”
她情绪激动又为谢词还活着而开心,坐在椅子上失声痛哭了许久。
谢锦云看到这一幕,默默的守着她哭,直到陈清棠情绪缓过来。
她起身向谢锦云认错:“臣妇在殿前……失仪了。”
“传出大哥死讯时,你没哭,可本宫一直看在眼里,你如今能哭出来,心里便能好受些。”谢锦云起身,伸手拉住了陈清棠的手,温柔地安抚道:“你想给大哥写信吗?”
陈清棠赶紧擦拭眼泪,轻声问道:“我的信,会送到你大哥手里?”
谢锦云道:“会,皇上手里有专门传战报的人,多送一封信又有何妨。”
说话间,谢锦云带着陈清棠去书房。
陈清棠原本写了好长一封信,最后被她弃了。
谢锦云不明白:“大嫂,为何废弃这封信?”
陈清棠说:“既然他不让我们知道他还活着,那我们就安安心心的守在家里,让他专心去拼杀,我可以等他,不管他回来的是人是鬼,我都可以等。”
她眼泪落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收好写给谢词的信,塞进自己的衣襟里:“等他回来,我念给他听。”
陈清棠心里还是高兴的,起码在知道谢词还活着后,对生活有了盼头。
在宫里用完午膳后,谢锦云亲自送她走出朝乾宫,并提醒她:“贺远舟认识大嫂?”
陈清棠心头一沉,下意识攥紧手帕,如实回道:“有几面之缘,臣妇未出嫁时,他曾到过陈府,想拜臣妇的父亲为师,但是被父亲拒绝了,称不上认识吧。”
谢锦云觉得有些东西得挑破天窗来说,才能给当事人提个醒:“白露刚才跟本宫说,长嫂在来朝乾宫的路上,被贺大人拦下。”
陈清棠吓了一跳,赶紧停下脚步,向谢锦云解释道:“皇后娘娘,臣妇真的不认识此人,臣妇……”
“大嫂。”谢锦云看陈清棠一脸紧张的样子,伸手握住了陈清棠的手,打断她的话,安抚道:“本宫不是在审问你,也不是在怀疑你跟他的关系,本宫相信大嫂的品性,可管不了他人对大嫂产生非分之想。”
陈清棠听到“非分之想”四个字,顿时惊呼了一声:“啊……他……”
她转头看了看四周,面上瞬间浮上恼意,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被人调侃了:“他已娶妻,而我也嫁了人,他怎敢对我抱有非分之想,他就不怕他心里的想法被他的同僚知道,失去脸面,丢掉官职吗,他不要命了吗?”
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在陈清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