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幔后传来对方毫不迟疑的回答:“是。”
“那本王想知道……”厌露出一抹笑意,“本王的亡妻,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本王身边?”
步辇内沉默了一瞬。
“在这个春天结束之前。”戚明漆回答。
厌脸上笑意愈发浓郁:“那如果没有呢?”
“没有?”他听见那人清越又有些漫不经心的声音,“那就把本座赔给王爷,如何?”
又补充一句:“亲自。”
厌捏着纱带的手指指尖,在微微地颤抖。
他摩梭着柔软的纱带,那触感如同肌肤,抚摸的时候,会让他想起一些隐秘的、令人血脉偾张的回忆。
亲自……吗?
受万众朝拜、敬仰的大教宗,不管是赢了这个赌约,还是输了这个赌约,都要“亲自”走进他的帐中来……
到那个时候,从他身上下来的,可就不只是这条纱带了。
厌闭了闭眼,竭力按压住会让他失控的念头,暂且忍耐着。
任何一个有经验的猎人都知道,唯有耐心等待、蹲守,才能捕获到最甜美的猎物……
所以,他着什么急呢。
厌睁开眼,闷闷地低笑一声。
华楚山还沉浸在“自己要完蛋了”的想象中,被厌这一声笑惊得回神,磕磕巴巴问:“没、没事了吧?”
他还想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可千万不要出岔子啊。
厌却不理会吓得够呛的太子,转身朝着禁军走去。
他将手中握着的纱带放在鼻尖下深深嗅着,闻到了熟悉的淡淡莲花香气。
曾经他因为这香气迷恋过一个人的血液。
如今这香气,依然是他的瘾。
开在他的窗台下,五年来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都萦绕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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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极辰星教一行人进入皇宫,前去拜见南赫帝。
除了接受南赫帝口头的敬拜和封赏,在出来之前,教司长就跟戚明漆提议过,让他为南赫帝医治血毒之患。
这并非什么难事,如今月言公主体内血毒已解,处于正常状态,所以南赫帝身上,只是一些受血毒侵蚀造成的普通旧疾。戚明漆将从濯空城带出的药物用在南赫帝身上,几乎很快就见了效果。
或许大教宗到来的心理效果胜过药物作用,南赫帝那张常年病容上多了几分起色,甚至能够自己坐起身来,被人搀扶着下床,伏跪在地上,在戚明漆掌心下接受“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