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赖府却是一副热闹景象。
虽然依着周氏的意思,这桩婚事已经尽可能办得低调,但却也不能什么都没有。
上京的一些官宦人家赖家确实是没有特意去邀请的。
自然,即便他们有心邀请,人家也并不一定会愿意来此赴宴。
毕竟赖家的门第本来就不算高,如此,便让人已经没了巴结的心思,而甚至因着和谢家的一些恩怨,谢行玉还曾打压过他们。
如此,便更没有出身官宦的人愿意与他们赖家结交了。
所以此番婚宴,其实来的人大多都只是赖家的一些亲戚罢了。
不过这些亲戚过来,其实也是依着赖父赖母的意思,觉得需得热闹热闹,只是赖宝松这一桩婚事的内情,他们是全然不知晓的。
况且这也并非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赖家的人也不会乐意将此事随便往外边说。
赖家的那些亲戚便也只是过来凑个热闹。
轿子抬到了赖府之后,依着赖家的规矩,江奉容与赖宝松行过了拜堂礼,而后被送入了新房中。
从下了轿子,江奉容便一直都是带着盖头的,自然无人瞧见她的样貌。
行了礼之后,倒也有几个没有眼力见的年轻人起哄说要瞧一瞧这新娘子的模样,只是都被赖宝瑜搪塞了过去。
等江奉容终于被送入了新房中,赖宝松作为新郎,定然是没有那么快过来的。
方才江奉容还在外间时,便听得那些个所谓的亲戚已经在说着什么要将赖宝松灌醉之类的话,想来想要摆脱那些个亲戚,赖宝松应当是要耗费不少时间的。
只是此时这新房中却也并非只有江奉容与芸青二人,除却刚刚出去讨喜钱的喜婆之外,还有另一个与芸青年龄相仿的婢子。
她一直守在这新房中,想来是赖家人特意做的安排。
等那喜婆走了,江奉容便索性将盖头取了下来,那婢子瞧见这般景象,迟疑了片刻道:“少夫人,这怕是不合规矩。”
按照规矩,江奉容确实是不应当在这个时候取下盖头,而是应当等到赖宝松进来,由他亲手将盖头挑下。
但江奉容却并不与她多作解释,只是道:“你是这赖府的下人吧?”
那婢子应道:“是。”
江奉容点点头,直接便吩咐道:“一整日都没吃过东西了,你去帮我拿些吃食过来吧。”
那婢子闻言一愣,“这……”
赖家的人大约是吩咐过让她一直守在房中,所以此时她才不敢应下。
但江奉容却一改往日好说话的模样,皱眉道:“怎么?我今日才嫁进你们赖家来,便算不得你的主子了么,吩咐你去拿点东西都吩咐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