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绮楠亲自迎她进来,随处可见风亭池榭,又从城外引来泉水,以便曲水流觞。男女分作两岸,各家的贵女们妆容华美,弹琴作诗,观鱼赏花,情态各异,皆是一等一的佳人,男宾处也是雅声频频,偶尔两方有男女相视一笑,不知成就了多少良缘。
姜绾和朴玲先去拜见了陆筠,又拜见了几位夫人,才舒口气落座。不过姜绾还是没能脱开身,直到一日的夏日宴结束,胡绮楠都没能放她走,见此,她只好顺势玩了个痛快。
临近傍晚,靖国公府的车架才载着两人回来,姐妹两个有说有笑地进门,分开时候约好了明日赴宴的时刻,才各自回了自己院子。
意外总是来的很意外
得知姜绾回来了,姜静行本想让人唤女儿过来,她也好说说一说装病的事,但听到回话的侍女说小姐笑容满面的回府,此时正在用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装病也讲究个循序渐进,她打算着明日先递个偶感风寒的消息上去,第三日再避府养病,脱身出京,倒是也不急于这一时。
况且魏国公府夏日宴办的热闹,还是让女儿先玩两天吧,也省的小姑娘心里藏着事,玩的不痛快。
姜静行这番慈父心肠不足为外人道也,姜璇更是装的什么都不知道,照常用膳入睡,一点破绽都无,反正某人应了自己去说,她才不乱操心呢,所以姜绾一晚好梦,无知无觉地睡到了第二日。
可人生总是充满了意外。
第二日一早,天光破晓,姜静行命人去府衙告假,自己刚在床上躺下,便听到了门外的动静。
靖国公府规矩不多却严谨,但只是对于下人而言,靖国公对女儿的疼爱满京皆知,平时舍不得女儿早起来问安也就很寻常了。
不过姜静行不在意,姜绾却很看重,每隔上两三日便要来主院请安一次,正好就赶上了今个。
姜绾远远便看见主院几个一等侍女坐在廊下,走进一看,房门紧闭,竟是一向早起的父亲还未起身。
侍女屈膝给她行礼。
姜绾秀眉轻皱,细声问她们:“父亲怎的还未起身,可是身上不适,告假了?”
打头的侍女回道:“大人今早说头疼,许是昨夜吹了风,想小憩一个时辰,嘱咐奴婢们不要进屋打搅,姜管家知晓后,已嘱咐人去告假。”
昨夜夜间下了雨,夜风寒凉,因此姜绾并未多想,可她心里还是不渝,又不想怪罪到父亲身上,不由得严声敲打了侍女们几句,让她们以后悉心侍奉,关窗这种小事也要时刻注意。
侍女们连忙应下。
说完,她略带担忧地看向房门,问道:“父亲可唤府医来过了?”
侍女垂首道:“并未。”
姜绾眉头顿时皱的更紧,却也不想冒然扰了父亲安眠,站在廊下踌躇了一会儿后,她对身后的秋禾说道:“秋禾,你去秋霞院知会表姐一声,今日的夏日宴我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