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都是张厂长听说徐婉宁要回老家了,特意给她送的,很多在黑省的供销社乃至百货大楼都买不到,属于京市限定。
她搬了一张桌子,将上面的灰尘擦干净,又去厨房拿了几个碗盆出来,将东西装在里面。
等婶子们打扫好了家里,准备回家的时候,她就给每人送两袋饼干和一把糖,也算是拿得出手的好礼了。
“阿宁出手大方,我们就不跟你客气了。”
“客气啥啊!每次我们回家,都多亏了婶子们帮忙,要不然我们娘仨忙活一下午也未必能躺在床上歇一会儿。该是我跟婶子们说声谢才是!”
林母站在院门口,冲刚才帮忙的人吼道:“明儿上午,记得来我家吃饭啊!把你们家里人全都叫来,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啥的也都拿上,不然人多了可坐不开。”
“明儿还得麻烦你们早点来帮忙呢!”
“没问题没问题,我们明天早早就过来了!”
哪怕一年未见,林家现在的生活已经是大江村的人无法企及的,但几句话说开,彼此之间竟好像也没有隔阂。
至少表面上没有。
送走人以后,一家人也都累坏了,索性只烧了一个炕,三大四小躺在一起。
虽然黑省的冬天冷得让人瑟瑟发抖,但身下躺着的炕足够暖和,足以让疲惫了几天的人好好地歇息歇息。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窗外公鸡在打鸣,掀开窗帘,就能看到玻璃窗上的一层水雾,可想而知昨日夜里究竟有多冷。
向来自律的徐婉宁,难得赖床,整个人窝在暖呼呼的被窝里不愿意动弹。
“想睡就多睡一会儿,我去村里转悠一圈,找乡亲们买点鸡鸭之类的,今天好用来接待大家伙儿。”
听到这话,徐婉宁打了个打哈欠,慢吞吞地掀开被子:“妈,还是我去吧。等会儿我找人借一辆自行车,去镇子上买点菜回来。”
“今年估摸着得跟去年的规模一样,得招待全村人吃饭,肉菜量少了可不行。”
徐婉宁如今有钱,倒也不介意多花点钱请村里人吃顿饭。
但既然要请人吃饭,就不能准备得太少,免得被人吐槽太吝啬。
左右就算桌桌大鱼大肉也花不了多少钱。
林荃被吵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她,瓮声瓮气地说道:“我昨天听张家嫂子说,她爱人不是在做流动酒席吗?咱们不如花钱请他们帮忙吧,只要钱给到位,买菜做饭这些都不用咱们搭手了。”
“妈,嫂子,今年这个钱我来出,你们谁也别跟我争!”
林母猛地一拍脑袋:“昨天好像确实听到这话来着。你们俩再睡一会儿,我去你张婶子家打听打听。钱的事情你们俩都别操心,妈今年赚了不少钱呢!”
说着,林母套上棉袄就要出门。
徐婉宁眼疾手快地将她拉住,“妈,还是我去吧,外面下雪呢,路不好走。”
林母摆摆手拒绝:“不碍事儿!在京市可看不到这么大的雪,我就想出去走走呢!”
林母毕竟是土生土长的黑省人,对这片黄土地爱得深沉。
所以,哪怕路面上的积雪有成年人脚踝那么厚,但她依旧乐得顶着寒风出门。
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徐婉宁也就没再劝。
她又缩回到了被窝里。
虽然很快就得起床,但能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不大会儿,几个孩子也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