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季明宗吗?信!但是她也不愿意相信季显会害她。毕竟贯穿自己整个年少期间的哥哥怎么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去做伤害自己的事情。20年的兄妹感情。不是一朝一夕之间说没就能没的。最起码在那段灰暗的时光里季显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信,但我”“我知道,”季明宗知道她要说的话,大抵是不想从她口中听到季显的名字,在她开口之前选择打断。“你跟季显感情深厚,我能理解,但是澜澜,人心是会变的。这5年季显站在圈外,看着季家一点一点的没落,曾经那样繁荣昌盛的一个家族。转眼间支离破散,亲妈进了精神病院,亲爹在局子。这种场景。任何一个正常人看都会难以接受,更何况这件事情是家族内斗,自古以来王侯将相争夺王位,难有几个能真正做到抱着一颗仁慈之心走到结尾的。”“人心如海,不可估测,季显在你眼里是好人,但在我这里并非。”他当初被遣送出国,在国外发生那样的事情,心里对家族的怨恨如山如海。他自然也不相信季显在经历这些事情之后,还能是一个良善之人。如果真的良善,就不会想尽办法将邓宜的日记本送到季澜跟前引她去精神病院。他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没顾及季澜那些年受过的伤害。只是一味的站在邓宜的角度。对她好,就该心疼她的遭遇与当初的处境。而不是试图让被害者原谅施暴者。有些话,季明宗不敢说。年少恩情太过沉重,压在季澜肩头有着别样的情愫,他说出来,季澜嘴上说着相信,但心里不见得。她太偏心,偏心季显。季澜知道他这番话有深意:“你想让我怎么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希望你谨慎对待。”“会的,”季澜诚恳回应。没有丝毫敷衍。季明宗没再多说,但暗地里安排了不少人在她身侧。大抵是太清楚季澜了,知道一旦季显出现在跟前,她一定会心软。尽管这心软可能会要了她的命。翌日,季澜去公司时,桌面上放着一份快递文件袋。她拿起随手拆开。没有看见上面寄件人的消息,反倒是看到了几张照片。年少时跟季显站在季家院子里拍的照片,照片后面还有一段文字。简短的一串地址和时间。季澜看着上面的地址,有些犹疑。去?还是不去?但最终,那份亲情战胜了她的安全意识。一如季明宗所言,她始终相信季显是好人。当初若非他护着,她早就死在了邓宜的折磨下了。倘若他真的变了。这一去,也算是彻底断了念想。人总是在反复衡量和反复心软之间摇摆不定。他不是圣人,并非没有七情六欲。也做不到像季明宗那样客观的去看待事情,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解决事情。下午四点半,季明宗正在幼儿园接孩子。接到保镖电话时,沉重难以隐忍的叹息声隔着听筒传到电话那侧。吓得对方不敢吱声儿。一如季明宗这般大佬,能让他头疼叹息的事情实在不多。而安小姐,是这为数不多中的常客。“先生?”“继续跟着,”季明宗收了电话,刚想拨给季澜。思来想去,她既然不听自己的劝告去见季显,未必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回来。孰轻孰重,他很清楚。倒也不是说季显比他重要,而是他万分清楚,季澜心里只要对季显还有一分念想。他必然阻止不了她。他得想个办法!想个办法阻止季澜!!!用丈母娘为借口?说她病发?不不不,这个想法一出来,季先生就推翻了。以他丈母娘对女儿的疼爱程度,只要季澜回到家必然会穿帮。届时,承担她的怒火是小事,影响二人好不容易修复的感情是大事。跟老丈人说明原委让他帮自己?太慢了,也不知道他们约了在哪里见面,等他电话打过去,季澜指不定都到了。季明宗头疼,实在头疼。还没来得及找到一个适合这个且折中的办法,景禾接到孩子上车。神色有些担忧:“先生,熙熙好像生病了。”“怎么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婆的事情还没解决,孩子的事情又来了。“老师说他今天一整天都很没精神。”季先生将小家伙抱进怀里,伸手这个探了探他的额头,见人不烧,松了口气。刚想询问,心里闪过一个念想,打通他的任督二脉。拿着手机,一个电话拨给了季澜。那侧很快接起,季先生也很快开口:“儿子病了。”说着,他刻意打开免提让小家伙听见季澜的声音。他赌,赌这小子会跟他妈撒娇!,!此时,正握着方向盘等红绿灯的季澜心里一咯噔:“怎么了?”“妈妈”小家伙有气无力的喊了声。季澜心里一颤:“怎么了?熙熙。”“我有点难受。”“哪里难受啊!”“肚子难受,”小家伙说着说着,嗓音有些嗡嗡的。季先生全程拿着手机看着儿子发挥,没有催促季澜回来的意思。但他知道,季澜必然会回来。绿灯起,季澜起步的速度落后旁边车道的车,被身后的司机不耐烦的滴滴了两声。临了,她狠狠叹了口气,在路口掉头朝着家去。她想要知道真相,但真相和孩子比起来孰轻孰重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她拼了命废了条腿生下来的孩子,比任何人都重要。归家,医生已经来了,正给小家伙做检查。西医中医轮番看诊。临了中医扎针时小家伙不配合。季明宗耐着性子哄了半天都没见好。季澜上去时,温黛正心疼的站在一侧抹眼泪。犟种的儿子,玻璃心的妈,无能的老公,繁忙的她。说的就是他们此时的现状。季澜将孩子接过来,简单粗暴的将他的脑袋摁进怀里。握着小家伙的手伸到医生跟前。几针下去,小家伙“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京港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