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菱君回头看着仰靠在椅背的男人,正满脸不爽盯着她。
她没忍住笑出来,伸手拧了把他的脸颊,脸蛋被扯得变形,男人也不阻拦,一动不动放任她的举动。
“你怎么这么坏?明知道是什么意思,还那样说,连阿彦这样好脾气的人,都被你气炸毛了。”
她算是见识到这几个人的幼稚了,平时人五人六的,任谁出去都是被巴结的上位者。
背地里,竟为一些小事,争口头上风。
还乐此不疲的。
女人低眉轻笑,没发现她说完话后,男人怪异的表情。
盛彦好脾气?她哪来的错觉,还是说,这是为亲近之人,套上的光环?
他背地里耍的阴招,比他们少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难不成是鬼做的?
这小东西,怎么还睁眼说瞎话呢?
换句话说,他们几人,手底下有几个是干净的?
丁仲言沉望着女人恬淡的脸庞,眼中柔和的目光,心当即就化成水。
叹了一声,算了,就让她这么误会下去吧,那些脏的臭的,永远不叫她知道才好。
到现在他才知道,为什么他们几个这么贪恋谢菱君,为什么抓着她死也不放手。
都是长满七情六欲,食五谷长大的人,肚子里装的是一颗活心。
谁会对阳光浴身的珍珠有抵抗力?
都巴望着让她洗去自己的一身泥污,可又怕自己将她染脏,所以拼命掩饰着不干净的那面。
从身上扒拉出一块最好的皮,只露给她看。
好在,她接受了。
真好…
“你叹什么气?”谢菱君疑惑。
丁仲言搓了下脑门儿,起身又把她抱进怀里,就着她的话说:“把你家好哥哥气坏了,我内疚呗。”
“……”她翘着小嘴,嗔了一眼,她才不信。
……
又过了一个星期。
谢菱君和灯儿准备打道回府,丁仲言和秦希珩走不开,便让丁季行把主仆二人送回京。
临行的早上,几人站在车外,秦希珩抱着她一遍遍嘱咐。
“虽说6月中了,可也不能贪凉…”
这些话这几天已经说了无数遍,但谢菱君还是爱听他们絮叨,不厌其烦应着。
“好了,别担心,有季行呢,不会出事的,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们也是。”
说完,她踮起脚尖,在两人的脸上,落下两个吻。
丁仲言接过她手里的小包,拥着她坐上军车。
隔着车窗对秦希珩说:“送她上火车我就回来,军营里有事你先做主。”
路上,谢菱君靠在他怀里恹恹得,她还是难以消解离别的情绪。
“我讨厌分离…”她咕哝着,贪恋男人怀里的气息,能吸一会儿是一会儿。
丁仲言一时噎住,却没办法立马应下她,只坚定承诺了句:“不会很长时间了,我保证,以后一辈子都陪着你,去哪我都带着你。”
吻贴在女人的发顶,脸颊轻蹭,抱得更紧。
忽然,车剧烈颠簸,一记爆破声从车底传出。
丁仲言及时抱住谢菱君,犀利看向四周的树林,拍着她的背安抚:“不怕,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