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拭去了嘴角溢出的血,问道:“你照我说的做,不用多问……此去丰城,是否还有其他的变故?”
“有,栖凤府劫烬教主,中了天机旗主的算计,死在了丰城以东的位置。”
白鹰说到这里,有些嘲讽之意,笑道:“天机旗主,善于测算天机,乃是太玄神山防线的军师……这劫烬教主,居然对他设局,如此莽撞,死得不冤!”
李神宗忽然开口,说道:“天机旗主不善于正面迎战,想必诛灭劫烬教主之后,已无力赶赴丰城了!我瞧这位栖凤府的劫烬教主,死得有些蹊跷……”
白鹰愈茫然,道:“什么意思?”
李神宗缓缓说道:“劫烬教主,若能诛杀天机旗主,自然是劫烬方面的大胜!但如今栖凤府劫烬教主,死于天机旗主之手,你觉得是什么局面呢?”
“自然是劫烬大败!”
白鹰说道:“堂堂栖凤府劫烬的最高领袖,被天机旗主所杀……这胜败二字,难道还有什么争议?哪来的蹊跷?”
“先,劫烬的最高领袖,从来不是人族!而是旧神!”
“其次,目前局势,尚未尘埃落定,岂能妄下定论?”
李神宗缓缓说道:“也许人家,从一开始,就不是要杀死天机旗主,而是打算绊住天机旗主的脚步呢?”
“你的意思是,劫烬教主不惜一死,而设此局,拖住天机旗主?”
白鹰连忙摇头,说道:“不对,天机旗主是先遭遇诸多强大妖邪,消耗极大,最后栖凤府的劫烬教主,才出面截杀!如果是一开始就求死,那位劫烬教主,又何必多费周折?”
“栖凤府的这位劫烬教主,自然是不想死,所以才引动了妖邪,提前消耗天机旗主!”
李神宗说道:“这也代表着,栖凤府劫烬教主,明知道天机旗主不好应付,对他有巨大的威胁……但这位劫烬教主,还是迎上去了!”
“以我对栖凤府劫烬教主的了解,定然有着他不得不去的理由,哪怕此去会有身死的危险。”
停顿了下,才听李神宗继续道:“所以,这一步,只是栖凤府劫烬的教主死了,却不代表他们的图谋失败了。”
白鹰惊愕道:“所以这场谋划,栖凤府的劫烬教主,也只是棋子之一,甚至是弃子?”
李神宗微微点头。
白鹰不由得道:“可三府之地,三大教主,平起平坐,谁能让栖凤府的教主,都去送死?”
“你要知道,劫烬衍生于各城,是各自为战的。”
李神宗说道:“后来,有人横空出世,压服了其他各城区域的劫烬领,从而达成合作……”
“既然当初有人可以压服各城诞生的劫烬高手,从而让各区域的劫烬,达成盟约!”
“那么有一人,可以压服三府之地的劫烬,也不稀奇罢?”
说到这里,李神宗笑了声,声音颇是复杂。
白鹰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什么,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冒出了个,拥有至高权力,统御三府劫烬的人物?”
“不!”
李神宗摇头道:“不是刚冒出来的,他一直都在!”
白鹰沉默了下,又道:“那么,天机旗主,也被算计了?”
李神宗忽然笑了声,道:“有没有可能,我如今猜到的一切,天机旗主都能算得出来,而且更为精准细致?”
白鹰愕然道:“他知道是针对他的算计?”
李神宗点了点头,说道:“在太玄山脉,他见过了不知多少次的生死,时至如今,大限将至,对他而言,生死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临死之前,他要亲身入局,给后来的传承者,上最后一课。”
——
残狱府。
禁地之中。巨大的肉山,不断蠕动,趴在一处深渊前方。
祂就是残狱府的当代教主。
“清灵公,死而复生,其贪念之重,远出预料之外。”
“因为玄尊的关系,祂要追加香火,索要更多宝物!”
“眼下,圣师已经动身,从丰城去往福地。”
“咱们没有时间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