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屿敛了眸色:“说。”
黄毛在江之屿这吃过亏,知道他狠起来是真能把自己在这个异国他乡活活打死,不假思索的就把自己的旧主卖了。
“董晖跑出国的时候其实谁都没带,但是我帮他订的机票,所以我知道他来了悉尼,我就也偷偷给自己订了一张跟来了,”黄毛艰难吐出口中的血,“到了悉尼之后我也一直在找他,我只知道他一直在维多利亚州活动,但是他具体在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说一半留一半,以为能瞒得过去,谁料甲板上的人忽然走下了游艇,最后在他面前停下。
黄毛感受到来自头顶强悍迫人的威压,他喉间的鲜血涌动的更加明显,听见那道冷沉的嗓音在头顶宣判:
“把他剁碎了,扔海里喂鱼。”
虽然也是用英语说的,但黄毛这次听懂了。
他脸色骤然变得煞白,扑着上前去抓江之屿的裤腿,却被打手从后面拖了过去,一旁还停了艘有些简陋的渔船,上面摆着各式各样长短不一的刀具,是用来剐生鱼片的。
黄毛彻底被吓破了胆,在刀具还没落到他身上的时候,就闭着眼睛一股脑全部交代了出来。
“江总,江总我还有话要说!”
“虽然董晖的具体行踪我不知道,但他一直和国内有联系,他在出国之前还让他的副手去跟踪了一个oga,好像是他的什么仇人,而且他当时说的是他不要那个oga的命,他要的是……”
江之屿猝然转身回来,一把掐住了黄毛的脖子,指尖不可遏制的缓缓收紧,一双狭冷的眸中藏匿着赫然暴动的怒火。
黄毛虽然也是个alpha,却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来自于顶级eniga恐怖骇人的可怕气息,比上次在会所时感受到的更甚。
他被掐得喘不上气,像条被仍在岸上胡乱扑腾的死鱼。
江之屿脸色冷得可怖,掌下能感受到正在挣扎跳动的大动脉,他内心深处有不可抵抗的气血在沸腾叫嚣,被狠狠压制下去后,一字一句的问道:“他要什么?”
黄毛面色痛苦扭曲,只能用气音断断续续的回答道:“他,他要的是,是人……他早就看上那个oga了……要把他调教成,招牌……”
会所的招牌,用来拉拢权势的床上玩物,可以肆意任人亵玩的乖巧oga。
此外黄毛还透露了一个重要消息:“还有就是,董晖,他好像已经……回国了……”
有温热的血溅到了手背上,江之屿脸色沉寂收回手。
黄毛说的话也不是没可能,不然他的人在澳洲找了这么长时间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国内案情已经推进到了一定进展,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董晖已经跑出了国,他如果换个身份现在回国倒是可以混淆视听。
但也不排除这是董晖特意吩咐了黄毛这样说,好用来迷惑他的视线。
达令港的夜风裹挟着淡淡潮湿腥味,十月份的澳洲才刚刚迎来初夏。
江之屿让人收拾了码头,接起来一个来自国内的电话。
凌然没打算告诉赵钦自己晚上要出去干嘛,他只说了要出去吃顿饭,没说跟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