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给你们这笔钱。”凌然语气轻缓,却极其坚定。
他一定不能让这群恶鬼缠上江先生。
“小然,你怎么向着一个外人说话?”凌母皱着眉说道。
“我之前好像就听大哥说过,你是不是早就跟人家谈了?”凌沫逼问道。
“他是海市人,还是北市的?港门的?有钱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你现在倒是有资本,”凌父轻蔑说道,“这年头,就算是在外面找个女表子也要付点女票资吧。”
凌然眼眸微微瞪圆了些,他虽然在竭力隐忍,但是被人像个商品一样用这样侮辱性的话语评价,还是会让他心绪难以遏制的低落难过。
尤其说出这样话的,是他生理意义上的家人。
“我已经把这些年的抚养费还给你们了,并且我也不在凌家的族谱上,根据《社会公约法》和《oga保护条例》,我可以不再对你们进行赡养义务,”凌然轻轻抿了下有些干涩的唇瓣,“今天会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们,刚才你们的要求我也一个都不会答应。”
说完,他转身就迈步朝着门边走。
身后传来凌父怒不可遏的吼声:“你他妈的怎么讲都讲不通是吧?信不信我把你被人包养的事曝光给其他家媒体,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江舟混!你觉得你还能上得了电视,当得了主播吗?!”
已经走到包厢门边的身影顿住了片刻,凌然转过身来,轻声说道:“那我会告你们诽谤,情节严重的可以处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恰好,我知道怎么能让情节变得更加严重。”
“这是我的专业。”
凌然已经伸手去拉开包厢紧闭的大门,坐在桌前的凌父怒火攻心,一张脸色憋闷的铁青,额角暴起的青筋像是快要崩裂开来,血溅当场。
他一手抓起桌上的空酒杯,扬手便狠狠朝着门边的方向怒掷过来,同时拔高了音量大声震喝道:“你个吃里爬外的白眼狼!你给老子滚……”
话音未落,那个酒杯眼看着即将砸在凌然的脑袋上。
包厢的门适时被人拉开,凌然头也没回走了出去。
背后是玻璃酒杯砸到地上响起的稀里哗啦声,以及被关在了门内言语歹毒的啐骂。
凌然像是刚刚打了一场疲惫不堪的战役,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他现在是心脏麻痹的行尸走肉,低垂着眼眸,一张小脸有点苍白,不声不响的朝着餐厅外走。
赵钦也没说话,跟在他身后。
来到餐厅门外的时候,夜风已经不知不觉间变大。
远处是在黑夜中迷蒙不清的高山,黑压压一片,快要将头顶的乌云都遮住。
有细弱的雨丝随风被吹到脸颊上,冷冰冰的,温热的躯体仿佛也快要被冻僵。
没带伞。
凌然在走下台阶的时候,雨势忽然变得大了起来,铺天盖地砸在头发上,脸颊上,身体上。
“凌先生,您先在这等一下吧,我去跟餐厅里借把伞,雨有点大,您要是淋了雨可能会生病的。”赵钦有些焦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