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不告诉你们她是我师姐,是白澜的外室吗?”
“哼,保不准是怎么回事儿哪,人家看那个莫大娘的眼神儿可有点古怪。”解雨撅着小嘴儿嗔道。
“雨妹妹,那位宁姑娘修炼的确是光明教的心法。”
自从献身于我,魏柔就以光明教来称呼我的师门,多年的正统教育让她无法说出“神教”两个字来,而像我一般“魔教”“魔门”的乱叫又怕我心里不高兴,也亏她知道魔门的古称,这才解决了她心里的一大难题。
当然,她素知我虽是魔门弟子,但对魔门却没有多少敬意,这也是她在发现爱上我之后,并没有产生多少抗拒心理的重要原因之一。
但出手去救一个与己无关的魔门弟子,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自在,加之女人生产的过程确实惊心动魄,从产房出来后她便一直沉默无语,直到听解雨怀疑宁白儿的身分,这才开口说话。
“就算真是相公的师姐又如何,那无瑕姐姐还是、是……魏姐姐,你不知道吧!无瑕姐姐生珏儿、钰儿的时候,比宁姑娘还要费劲,足足生了五个时辰哪。”
虽然因为易容的关系,看不出魏柔脸色的变化,可她闻言却是又向我怀里靠了靠,显然她的心里有了些感受。
回到得意居,等解雨宁馨她们都睡了,她偷偷跑来了书房。
“害怕了?”
蜷在我怀里的魏柔轻轻点了点头。
“宁师姐今年三十四了,无瑕比宁师姐还大一岁。女人一过三十,生产就一年凶险似一年,老天爷就是这么安排的,谁也没办法。可我的心肝宝贝,你才多大呀,二十岁呀!虽然你身子是纤弱了些,可一旦怀上了孩子,相公保证,就算不能像宁馨儿一样丰满,也绝不会差多少。”
想着魏柔怀孕的模样,已经沉睡了的独角龙王又蠢蠢欲动起来,轻轻摩娑着怀中佳人柔嫩纤细的腰肢,我调笑道:“何况,你相公是天上文曲星、武曲星下凡,有诸佛庇佑。你看,相公不在家,你无瑕姐姐生了五个时辰没生下来,等相公一进家门,珏儿、钰儿就呱呱落地了。”
我手掌在她眼前晃了几晃:“有相公在,你生个孩子,真就是易如反掌哪。”又伏在她耳边笑道:“阿柔,想不想给相公生个儿子?”
“师弟,谢谢你了。”
宁白儿毕竟是江湖有数的高手之一,虽然三十多岁做初产妇大损她的功力,可她明显比普通人恢复的快得多,等三天后我再度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能起床下地活动了。
“嘿嘿,师姐,我这可是未雨绸缪,万一宁馨儿生产的时候我不在京城,就要师姐出手护持了,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儿,我到时候找谁去啊?”我边说边俯身抱起那一团肉似的婴儿:“来,笑一个给舅舅看。”
“你这张嘴啊!”宁白儿微微一笑:“身边有好几个高手,还用的着师姐?”目光落在婴儿身上,眼波变得极是慈祥,只是隐约藏着一丝落寞:“……舅舅?听说师弟也是个孤儿……”
我心中微微一怔,名义上我的确是由师傅带大的孤儿外甥,但实际上我父母俱在,弟弟妹妹也有好几个,而且我早已经做舅舅了。
可听宁白儿话里的意思,竟是想把师姐弟的那个“师”字去掉,虽然我本能地想回避这个话题,因为多这么一个姐姐,势必就多一份牵挂,可她眼神中的那一丝落寞却深深打动了我。
想起这几个月来对我的照顾,心头一热,遂笑道:“谁说我是孤儿啦?我这不还有你这个姐姐么!”
宁白儿不由大喜,立刻叫进苏湖李芦和莫大娘等丫鬟仆妇,让众人认我这个舅老爷。
等众人退下,她从柜子里翻出一只锦盒递给我,笑道:“弟弟,这是姐姐的见面礼,你可不能拒绝喔!”
接过锦盒,就觉得有些份量,打开一看,在洁白的丝绒里静静躺着一对筷子粗细的乌金手镯,手镯上雕着奇异的花纹,那繁复的图案竟让我眼睛为之一花。
六只小拇指节大小的宛如铃子花般的铃铛均匀地挂在手镯上,那铃铛非金非铁的不知是什么做的,和镯子一样乌黑,却泛着妖异的光芒,彷佛是在无尽的黑暗中闪动着的妖魔眼睛,直有夺人心魄之功。
“护花铃?!”我眼珠一缩,把这件星宗镇宗神器送给我,师姐这分明是想把星宗宗主之位强加在我脑袋上啊!
“姐姐,你的见面礼实在太重了,我可承受不起,且不说星宗宗主向来都是女子,光是想想你和祖师姐都要叫我宗主,就要折我寿了。”
“我神教行事向来不拘礼法,弟弟你可别读死了书!何况星宗宗主虽然向由女子担任,但绝非教规所定,想我神教创教依始并无三宗,其后虽有日月星三宗并立,可你太师祖李道真也曾掌理日月二宗,那弟弟你执掌星宗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