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江虞羲,他斜倚在屋檐下,竟是一副餍足模样,“呵呵,”他好似在嘲讽,斜睨一眼那几人,几人脸上戴着大婚当日的那张镂金面具,什么时候行房什么时候才能摘,而且得由妻主亲自摘下,这是规矩。“行了,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他微微一摆手,接着就转身回房了,回房之时还哈欠连天地伸了个懒腰,从骨子里散发出几分慵懒之意来,不得不说,连着三日确实是吃得很尽兴了。但转念一想,“嗯?”他忽然一回眸,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老二江孤昀。那人照旧清清冷冷的,瞧着似是没多少怨言,也没像另外几个那样挤兑江虞羲,就只是一副平静模样,只是那身清冷比起往日还要更盛几分。江虞羲又不禁多看几眼,然后心下一笑,便再度转身回屋了。入夜。言卿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里窗户前,房门边,被人压在了墙上,白日时能见窗外有人影晃动,偶尔也能听见门外传来的声音。身后人紧紧地握着她的腰,“嘘,当心被听见……”动情时的嗓音有些沙哑,却也好似带着几分坏,似是在含笑,可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惹得她一阵恼火,可每当她真要发怒时,他又总是一口吻住她……言卿一下子就惊醒了。阴魂不散!!而睁眼一看发现已是深夜,但室内点燃一盏烛火,有人坐在窗边一把椅子上,借着烛火翻看手中的书籍,那副不问世事的模样颇有几分静好之感,但当言卿朝他看去,他也微微一顿,而后抬眼望来。“您醒了?”他放下手中书籍,然后朝她走来。言卿:“……”心里一哆嗦,问:“几时了?”“子时了,”江孤昀回了一句,来到她身旁坐下,见她起身,也伸手搀扶了一下,可言卿又一哆嗦,她不禁一把捂着脸,多少是有些惨然,心说全是那江白毛做的孽。江孤昀瞧了瞧,眼底好似涌过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然后缓缓掀开她身上的被子。言卿:“?”猛地一吸气,窒息,几近惊恐地看向他,“那个,咱打个商量?能再缓缓吗??”她是真有点崩溃。江孤昀顿住片刻,才好似一叹,“想什么呢,就是想帮您上点药,也不知到底伤没伤……”就算没伤估计也一定肿了,大哥确实是做的太过火了。但那种心情他也不是不能理解,若是换成他,恐怕也不会比大哥好多少。但言卿一听直接懵了,“上什么?上药??”那嗓音都有点儿拔高了。而他一阵好笑,“您自己来总归是有些不方便的,不是吗?”言卿:“……”“让我死了吧。”她双臂平伸,就那么颓然地瘫在了炕上,活似被榨干了一样,已经懒得支棱了,也没那个力气胡乱支棱了。江孤昀又是一顿,“新婚未过,当心晦气,”他不喜从她口中听见那个字儿,哪怕知晓,她也不过是一时口快罢了,言卿:“……”叹了口气,然后又闭上了眼,但过了半晌,见他那边迟迟没反应,她又不禁狐疑地看了看,“怎么了?”不是要上药?那瓶子都已经拿出来了,一看就是小五江隽意捣鼓出来的,貌似这东西她曾送过姚千音一盒。大抵是消肿祛青,促进愈合的东西。但江孤昀瞧她几眼,又微微一垂眸,转而把那个瓶子放进她掌心,“您若想自己来,也不是不可,”“孤昀从不愿勉强。”言卿:“……”愕然地又望了他好几眼,才又长吁口气,“玩心眼的,心都脏。”江孤昀:“?”言卿又瞥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真要那么干我事后肯定得心软,会觉得你可怜巴巴的,然后你就得逞了。”他低笑,“那妻主还真是很懂我。”一计没成也无妨,他撩起她衣裳,单膝跪在被褥间,又朝她瞧了瞧,果然跟他想的一模一样。然后取出一些冰冷湿滑的软膏涂抹在指尖,用手中温度将之融化,又一点一点涂抹上去。言卿:“……”抿了抿嘴,又下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被褥。许久,他帮她重新穿戴整齐,“妻主睡了一整日,不但错过了午饭,就连晚膳也没用,”“饭菜是热的,都已经备好了,您先稍候片刻,”说完他便徐徐转身。言卿:“?”见识过饿虎扑羊后,如今瞧他这么不急不缓的,她多少是有些错愕。不禁撑起了上半身,探头望着他,见他就那么一路走出门,又垂眸转身轻轻关上了房门。言卿:“……”心里怪怪的,他还不如一下子直接扑上来,搞得她怪不自在,还莫名的有点儿心虚。…江孤昀出门时见他大哥那屋亮着灯,另外几个屋子,小六儿坐在窗边心不在焉地抚琴,那窗户敞开一些,夜里的春寒送入窗内,而六儿时不时地用余光往这边瞟上一眼,等待注定是漫长的,尤其是对六儿而言,尤其大哥还开了一个不是那么很美好的先例,竟然一个人霸占了妻主三天。那换成二哥,恐怕也是三天。三天之后又三天,等轮到他自己时,怕是得半个多月后的事情了。六儿又轻眨一下眼,然后百无聊赖地拨了拨琴弦,另一边老四江斯蘅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正抱着个枕头趴在桌子上,面前是一大坛子酒,他对面是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搭在膝盖上,还噗噗噗一个劲儿往外吐瓜子皮的小五江隽意。“好啦,你愁什么愁,该来的总得来,谁也挡不住,而且就算心急也没用。”叫他大哥绑了一晚上,他也算是想开了,这几个人里头,估计就属他江小五心态最好了。反正等着呗,人就在那儿,又跑不了,就算真跑了,他又不是没长腿,又不是不能追,既然如此那还有啥好想不开的。但江斯蘅噘了一下嘴,“我就是心里怪别扭的。”:()夫君玩命争宠,我卷铺盖连夜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