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哈欠,把皮裘裹严实,睡觉去了。而今没有人给添柴添炭,还是有些冷的。幸而之前出使北华,见羊皮裘不错,他自己购买了一件。
此物乃是多功能的,能做衣裳,能做雨具,也能做睡袋,扣住往里面一钻,当真是暖和。于是,他安心的睡觉去了。能甚也不干,只这么睡饱了吃,吃饱了睡——真好!
“吃?”李元吉到了李建成被羁押之地,看见有将士提着食盒,往里面送饭菜?他冷笑一声,“敢吃么?这饭菜没下毒吧?别是像害死了太子吧。”
尉迟恭眯眼看李元吉,然后打开食盒,将里面的菜色每一样都夹了一筷子,放到自己的手心里,然后将一把菜全塞到嘴里,大口的嚼着,咽了下去。
他的眼睛本就大,蹬圆了像是牛眼。这会子就这么看着李元吉:“殿下……可放心了?”
李元吉皱眉,问说:“本王要见太子。”
“太上皇有旨,任何人不得私会废太子。”
“你主子呢?本王要见你主子。”
“陛下在宫中!”尉迟恭喊人:“来人,送齐王进宫。”
李元吉:“……”这是并未幽禁自己?他袖子一甩:“不用送!本王知道宫门朝哪开!”
尉迟恭还是派了人:“护送齐王回宫!”城内戒严,但也不敢保证有没有人暗中来一下,挑弄事端。
李元吉在护送下进了宫,“父皇——父皇——”
一进宫他就嚷着喊,李世民一夜未睡,有多少事等着处理。
李渊此时正与三郎面对面,三郎是来辞行的。他就吩咐:“叫他安分些,呆着。”
而后,外面静音了。
安静了,里面才好说话。
李渊问说:“三郎,你算无遗策呀!昨夜为何不提册封你二哥为太子之事。”
“我提了您就册封吗?”
李渊:“……”
“难道二哥的皇位,需得我出头为他争么?那这将置二哥于何地?”四爷否认争皇位之举,替别人争皇位那就更蠢了,“何况,我不出头,皇位就不是他的么?”你们没防备,他却已经筹备好了,有我没我,人家都能赢。
李渊:“……”有道理。
“阿母有托付,早在数年前,阿母就曾忧心大哥二哥之间有争端。”四爷直言不讳,“而这些争端,因何而起呢?因您的平衡之道而起。”
李渊没法否认。
“故而,儿子先有一问,您惧怕什么?”
李渊:“……”
“惧怕大哥或是二哥如杨广一样?”杨广派亲信杀了杨坚,而后继承了皇位。等李渊坐在高处,心中不免惧怕么?
李渊:“……”有吗?朕是那般想的么?朕内心惧怕过么?不得而知了。
四爷朝外看了一眼:“您看见了么?四郎还是如此……昨晚若是儿子不提,大哥、四郎只怕未必有命!”
李渊:“…………”所以,你不是要害谁,你是回来救人的。只是你这个救人的法子……真是叫人不敢苟同!他说:“儿啊,你做不得好人!也无人将你当做好人。”
四爷:“……”那是你们不懂我!懂我的人就知道我有多好了!世上再难寻如我一般的好人了。
父子俩把话说到这里,四爷就起身告辞了:“父皇,您多保重。儿子这便告辞,今日便动身北去了。”
去吧!留着作甚,徒惹一身腥罢了!奸猾若你,怎会留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