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孙天羽伸了伸手臂,习惯性地想搂丹娘,却搂了个空。
他惊醒过来,只觉枕上湿湿的,尽是泪痕。
床后隐隐传来水声,孙天羽趿了鞋,起身去看。
丹娘跪在地上,淡淡的月光洒落,赤裸的胴体笼罩着朦胧的银辉。
她拿着手巾在腹下擦拭着,听到声音,她转过脸,对孙天羽凄凉地笑了笑,有些惊讶,有些不解,又有些失望地说:“洗不掉了……”然后无力地倒在地上。
丹娘在昏迷中不停地哭泣、乞求,不时发出了啼血般悲鸣,哀哀地呼唤着天羽。
被人轮奸的遭遇,犹如一场挥之不去的梦噩,使她无法面对。
孙天羽犹豫了一会儿,展臂把她搂在怀中,丹娘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小女孩儿般泣道:“天羽哥,他们欺负我……”
她哭道:“我嫁不得了……”
孙天羽想笑,笑容却僵在脸上。他以为自己会得意。但他没有。
哀婉的一夜终于过去。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孙天羽睁开眼,只见丹娘木然望着帐顶,原本明净的眸子一片苦涩,脸色苍白得让人心疼。
“你醒了。”
丹娘弯长睫毛慢慢合上,眼角滑下一滴泪珠。
那种凄楚的神情,别有一番动人艳态。
孙天羽禁不住伸手滑入被中,朝她身上摸去。
若在平时,丹娘总会柔顺地摊开身体,任他抚弄。
此刻她却像受惊的小鸟,身子蜷成一团,紧紧拉住被子,不让他碰触。
“怎么了?”孙天羽微笑道:“下面还痛吗?”
丹娘咬住嘴唇,身子瑟瑟发抖,她似乎不记得昨晚自己曾起来,半晌才低声道:“身子脏……要洗洗……”
“好啊,我来帮你。”
“不!”丹娘声音大得吓了自己一跳,她勉强动了动唇角,想露出个笑容,却没有成功,最后颤声说:“天羽哥,你在外面等一会儿……我自己洗……”
“好。”孙天羽笑吟吟说。
出了门,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
他走到后院,从井里汲了桶水,一头扎进里面。
冰冷的井水使发涨的脑子清醒了一些。
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好后悔的呢?
难不成自己真要娶一个逆匪的孀妇?
她迟早是要当婊子,早一日晚一日有什么关系?
孙天羽抬起头,成串的水珠掉在水里,溅起道道涟漪,看着水上晃动变形的影子,他咬牙一笑,心道:“大丈夫心狠手辣,孙天羽啊孙天羽,一个婊子你都甩不脱,还想做什么大事?”
孙天羽精赤着上身用凉水冲了一遭,最后狠狠甩了甩头,一边擦脸一边回到客栈。
隔着门听去,却没有水声,他拍了拍门,唤道:“丹娘,洗好了吗?”
里面没有回答,空洞洞的静谧。
孙天羽心头一紧,立即斜肩撞去。
门闩格的一声断开,孙天羽顿时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