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服君按住颈上的剑痕,望着两人飞离的方向,忽然一掌掴去,在那少女脸上留下一个血淋淋的掌痕。
“贱婢!想害死我吗?”
子微先元咬住滴血的长剑,用手指硬生生将弩矢挖出。凤清菊背过身,不去看他迸涌的鲜血。
子微先元抛下箭枝,用衣服将伤口裹住,然后取下长剑,吐了口气。
凤清菊道:“申服君竟是这样一个小人,气量偏狭。”
子微先元苦笑道:“也许我是故意激怒他,逼他出手。”
“是吗?”
子微先元点了点头,“我确是有意激怒他。颧辛和祭彤两个太鲁莽,说起来还是我们的不是。何况申服君遣来的死士还被我们杀了几个。所以我想激他动手,在船上吃些亏败给他,算是扯平。没想到他竟然想要我性命。”
凤清菊一双妙目落在他身上,“你似乎不想与申服君为敌。”
“大敌当前,自然要同仇敌忾。”子微先元叹了口气,“那个女子真是骗过我了。我以为她真的想杀申服君。为什么不杀呢?申服君一死,她不就解脱了?”
“权贵豢养的死士,不能以常理忖度。”凤清菊道:“下一次你就该小心了,别再相信一名死士。”
“我还不明白,申服君为何想要杀我?他虽然气量狭小,但绝非不识轻重之辈。”
子微先元默然思索片刻,脸色忽然变得凝重。
“我要立刻去见女王。”
“哦?”
子微先元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城外伏有大军。”
“枭武士么?”
“不。是百越的水师。”
“百越战事虽急,但国中带甲百万,绝不至于连一支军队也调不出来。”峭魃君虞道:“它召集南荒秘御法宗悬下重赏,施的是一石三鸟之计,待我与夷南血战连场,它再挥师入城,收拾残局。到时我铩羽返回枭峒,它就可兵不血刃吞并夷南,还重创了其它秘御法宗。”
专鱼不明白,“百越为什么要吞并夷南?”
“夷南虽然还有一个辰瑶女王,但已近绝嗣。百越曾数次赴夷南求婚,都被辰瑶女王拒绝。她也知道,一旦与百越联姻,夷南诸王的宗庙就没有人祭祀了。”
峭魃君虞看向专鱼,“把辰瑶女王许配给你如何?”
专鱼愕然道:“我?”
“让你当夷南国主还不好?女王虽然是个瞎子,但姿色绝佳,玩起来定然别有风味。”
专鱼嘿嘿笑了几声,佝偻着身子摸了摸脑袋。
峭魃君虞一笑道:“明日就是约定的时间,我的枭军不出现,你猜百越埋伏的水师能忍耐几天?”
专鱼想了一会儿,“半个月。”
“那好。”峭魃君虞起身道:“去夷南城散播谣言,就说我在碧月池身负重伤,枭军惨胜,无力进攻夷南。我要让百越伏兵三天内出现。这一次,我是后面的黄雀。”
峭魃君虞踏入后堂,只见巫羽跪坐席上,月映雪赤体伏在她身前,光洁的玉背上血痕斑斑。
见巫羽没有动手,峭魃君虞问道:“国师的鬼兽刺青已经好了?”
巫羽扬手在月映雪背上一抹,血迹下是如雪的肌肤,看不到丝毫伤痕。
“我倒忘了大祭司的圣血。”
巫羽冰冷的声音中有着无法克制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