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娘子听到这里,气的脸色涨红,愤怒无比的瞪着韩飞燕。
她的话,算是直接戳到了她的痛楚。
事实上,她的确就是个歌妓,叫刘盼儿。夏竦上次和他的原配夫人打架,也是因为她的。
夏竦满脸窘迫尴尬,咳嗽了一声,沉着脸看着韩飞燕说,“韩娘子,我劝你说话谨慎些,小心祸从口出。”
韩飞燕也是丝毫不退让,当即就要反驳他。
可是,赵起迅速走过来,赶紧拉住了她。
他微微摇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了。
随即,他转头看了看夏竦,拱手施礼,忙说,‘夏南使,飞燕说话直来直去,你别在意。’
夏竦轻哼了一声,看了一眼赵起,说,“赵军巡使,你刚才说你有疑惑,你有什么好疑惑的。”
赵起淡淡一笑,说,“夏南使,我刚才看到你家夫人脚上受的伤,心中有些疑惑。”
刘盼儿一听,顿时来气了,迅速走过来,气呼呼的瞪着赵起叫道,“你说什么,你难道认为,我脚上的伤,是我故意弄的吗。难道,我是吃饱撑的吗?”
“夏夫人,你别生气。”赵起见状,却是不慌不忙的说,“你看这样可好,容我提出自己的疑惑。若是你能解答的合理。那今天,不用你开口,我亲自替我老师将那个下人找来,交给你们。”
夏竦听到这里,几乎想也没想,忙说,“好啊,赵军巡使,你问吧。”
赵了点头,随即注视着刘盼儿,略一沉思,直接问道,“夏夫人,你刚才说,你是因为那个下人故意挑衅你的马,才导致马匹受惊,你从马上摔下来,受的伤,对不对?”
“对啊,就是这样的。”刘盼儿此时依然是态度强硬,想都没想,说道。
“是吗,我看你是撒谎。因为一个人如果从马匹上摔下来,受的伤根本不可能是你脚上这种伤的。”赵起听到这里,毫不客气的说道。
夏夫人的报复
赵起话音刚落,众人也是一个个都为之骇然,纷纷惊异的看着他。
尤其是刘盼儿,更是气愤无比。她显得异常的激动,恼怒的指着赵起,大声叫道,“你说什么,你竟然说我撒谎。你凭什么这么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我看你分明和范枢密是一个鼻孔里出气的人,这摆明就是替他说话。”
话说到这里,她依然是不依不饶,随即走回去,来到夏竦跟前,迅速拉着他,摆出了一副无比委屈的模样,呜呜的哭泣着说,“老爷,你可都看到了。连开封府一个小小的差役,都敢如此的欺辱我。奴家这脚上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可是,他却睁着大眼说瞎话。公然偏袒范枢密,竟然污蔑我撒谎。今日,你必须要替奴家做主。要不然,奴家,奴家可就没脸苟活在这世上了。”
话说着,她又掏出一块手帕,一边擦拭着脸颊,一边又是无比委屈的哭泣着。
夏竦眼见刘盼儿给自己告状撒娇,顿时也阴沉着脸,转眼看向了赵起,缓缓叫道,“赵军巡使,你刚才的那一番话,究竟从何说起。你今日,若不给出个合理的解释,老夫定然不会就此作罢的。”
赵起看了一眼他,心中也早就有了主意。他成竹在胸,淡然一笑,说,“夏南使,我自然会为我所说的话负责的。”
说着,几步走到了刘盼儿跟前,仔细盯着她双脚上的伤痕,说,“夏南使,你请仔细看,夏夫人受伤的部位,同时都在脚脖内侧的脚踝部位。而其他的部位,却未曾造成任何的伤痕。而根据夏夫人所说,她是因为马受惊,从马上摔下来,导致受到了这样的伤。但事实是,任何一个人骑马,从马上摔下来,断然不会只在脚踝内侧部位受伤,而其他地方却一点伤势都没有吧。”
“这,这……”夏竦听到这里,一时间也无言以对了。
赵起见状,继续说道,“夏夫人的这种伤,马受惊的时候,的确可能会因为马镫和拴马镫的革绳摩擦脚踝,进而导致受伤。”
“对对对,”刘盼儿闻言,连忙叫道,“我刚才说的,就是这些。我就是因为马受惊,所以被那马镫还有革绳摩擦,才受的伤。”
“恐怕不对吧。”赵起转眼看向刘盼儿,嘴角浮起一抹浅笑,轻轻说,“我记得,你刚才可是说的非常清楚,你是因为马受惊,从马上摔下来,才受的伤。如今,怎么又是这一番说辞。夏夫人,你这前后矛盾,恐怕说不通吧。”
“我,我……”
一时间,刘盼儿算是被赵起给问住了,顿时张口结舌,什么话都答不上来了。
韩飞燕此时也迅速走过来,双手抱在胸前,挑了挑眉头,神采飞扬的扫视着刘盼儿,轻笑道,“夏夫人,你倒是说话啊。刚才,你不是挺伶牙俐齿的。”
夏竦这时也是满脸窘迫,狠狠瞪着刘盼儿。
韩飞燕却似乎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意思,继续说,“夏夫人,你没有证据,却如此无端的诬陷,甚至还跑到堂堂的枢密副使的府上大闹。这事情若是传到官家的耳朵里,我看,恐怕……”
夏竦一听到这里,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紧上前,拱手赔礼,堆着一副笑脸,恭敬的给范仲淹赔礼,“希文,这都是一场误会。老夫这里给你赔不是了,回去后,我定然好好整治整治这个不懂礼数的人。”
范仲淹此时也走将过来,拱手还礼。显然,他似乎也并不想将问题闹大,随即说,“文庄公,你言重了。你我同朝为官,断然不可为一些小事,而闹的不可开交。今日之事,就权当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