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被推到河里最多次,她后来看到河就离的远远的。
因为推她的人,都说,她这种人应该被装到猪笼里扔到河底。
等到她再长大一点,小时候孤立她的那些人,那些不想搭理她的人,却又想尽办法靠近她。
他们总是在她的胳膊上,腿上,掐来掐去,甚至是还总是撕扯她的衣服。
还偷看她洗澡。
她真的很害怕,她想赶走他们,但是他们说,装!
婊子有什么好装的,不知道多少人看过了,你生来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你和你娘都是妓!
装什么呀?
衣服穿的挺板正的,你这种人还需要穿衣服吗?
哈哈哈!
那些狰狞的,疯狂的笑脸。
让陆暖暖哭了一次又一次。
她甚至是也不敢跟岳翠说。
最后她的床上撒着零星几个铜板,被人折辱了一次又一次的时候。
她说,我不愿意,我也不是娼妓!
可是没有人听。
他们说,你以为你穿上衣服你就清白了?
你以为这样你就是正经人家的闺女了?
连个爹都不知道是谁的孽种。
肮脏的人生下来的肮脏货,下贱痞子!
千人骑万人枕!
陆暖暖还是走上了母亲最不想让她走上的这条路。
可是这条路不是陆暖暖想走的啊,是被人逼上来的啊。
缀着娼妓之女的名头,她这辈子都甩不掉。
她的出生不能选择,她的未来也无法选择。
这身衣服,只能挡得住身体,却挡不住那些千方百计想要剥掉她的皮的眼神。
穿的上衣服,穿不上最想要的尊严。
陆勤(3)
最后陆暖暖母女两人都得了花柳病,被破草席一卷,扔进了乱葬岗,在那坑里足足躺了一天一夜,才死。
被抬着扔乱葬岗的时候,在管道上,陆暖暖看到了一辆豪华的大马车。
一双真是纤细又好看的手啊,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的风景。
他身后的父亲,看似呵斥,实则宠溺:“看这些腌臜干什么?平白的污了眼睛。”
“这种人看一眼,就脏了你的眼。”
“你是什么身份,她们是什么身份,脏,别看了。”
陆暖暖死的时候都还在想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