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熟悉又陌生的辨认自己,好久他才停下拖拉机,有些试探性的喊出声:“你是乔蒽的妈妈?”
乔桥点头。
“是。”
“你是?”
男人顿时爽朗的扬起笑容,牙挺白,声音粗狂而爽利,和今晚凉爽的秋风很配:“我也是溪边村的,前几天我在村中央,看见过你拉着乔蒽,乔蒽问你喊妈妈。”
“不过我家在村东头,离得有点远,你以前也不常往那边去,所以不认识也正常。”
“我叫,孟城。”
他说话很热情,有着农家人的坦诚和大方,也有汉子的粗狂和爽朗。
乔桥了然的点点头,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翻滚的念头给按下去,尽量坦然的说道:“我叫乔桥。”
“刚送乔蒽去城里上学了,回来的时候买点东西耽搁了时间,所以没赶上班车。”
“能不能捎我一段?”
走的实在是有点累了。
东西提的有点多。
“行啊,咋不行。”
“就是后面你坐不了,得坐这!”
孟城拍了拍自己屁股下的长条木板,拖拉机的前面是可以坐两个人的,木板够长。
“东西也放在前面吧,后面比较脏,放不了。”
“我是去城里卖花生去了,后面都是泥巴。”
乔桥往后看一眼,车厢里确实很多泥巴,可能是还弄上水了,泥巴还有点稀。
坐不了人,也放不了东西。
“坐这你害怕不?”孟城还是问了一下乔桥。
因为拖拉机的“驾驶室”是没有什么扶手的。
周围也没有东西挡着。
全凭自己坐正。
所以……一般人坐不惯还怕掉下去。
孟城帮着乔桥把东西提到前面这个小板板上,地方并不大,堆起来,还需要乔桥坐上,腿顶着点。
坐个拖拉机,乔桥怎么可能害怕。
战斗机都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