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来到一楼,门开时,华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时予:“不想死就拼命跑出去。”
她说完迅速向大门方向奔跑。
华子哆哆嗦嗦站起来,看一眼还软着的女人,爆了句粗口,直接把人打横抱起,一路啊啊啊地怪叫,一路撒丫子狂奔。
他们出了大楼停都没停继续远离,直到确认安全才止下步子。
身后大楼再也支撑不住,钢筋发出响彻天际的哀鸣,水泥石块簌簌急落,漫天灰尘掩得大楼隐隐约约,周围一片小建筑全部遭了殃。
时予光脑在这时震动。
她低头看着新进来的一条信息,发信息的是个陌生id,文字只有三个字,下面还有几个附件。
谢谢你。
她回头,纷纷扬扬的灰色把黑市覆盖了一层厚重的阴沉,耳边充斥着歇斯底里的金属碰撞,重物把地面砸出无数深坑,那些见不得人的黑暗和罪恶也随着这持续的巨响碎了个彻底。
“时予。”
时予收回目光,朝盛凭笑了笑。
盛凭指缝夹着放有时予血液的试管,“回去销毁。”
这里动静太大,被引来的人越来越多。
时予他们就像有需求的客人,混在人群里悄无声息离开。
盛凭给了华子一些联盟币,那位被带出来的女人就交给他安排。
时予从黑市回到混乱城,下车就看见姚芸穗他们在酒店门口,显然等了有一会了。
她看着姚芸穗红着眼就要跑上来的样子,问身边盛凭,“你什么时候和她说的?”
盛凭把车门一关,“她一天发几十条信息问我你的情况,要不是知道,我真会以为她爱上你了。”
时予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原本要说出的话在盛凭戏谑的眼神中转了个弯,“没办法,我一向惹人喜爱。”
盛凭看她上前,很快被姚芸穗抱住。
时予这人从不露怯,她永远都是一副自信满满又随心所欲的样子,在她那里好像没有害羞、胆怯、狼狈或任何窘态。
盛凭不相信有人能把七情六欲的一半删除。
他抄着兜走上去。
除非对方掩饰得太好了。
与此同时,黑市处在从未有过的混乱中。
一幢复古的欧式建筑里,男人拿着高脚杯,透过落地窗看向天空。
“田捻?”
“是,您放心,他早就已经被压成肉泥了,只是十几年的心血……”
天空灰暗,蒙着阴霾。
男人慢慢侧身,居高临下地瞥了眼地上狼狈的佝偻身影。
老头从被拽进来就歪斜在地上,他满是褶皱的脸上青紫交加,佝偻的后背越发弯曲,右腿的血沾得到处都是,左腿已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