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动迟缓,撑着扶手站起,除了慢,没摇没摆,身形挺拔地站在盛凭面前。
盛凭看她样子应该还好,想起他们三人桌边快要摞到餐厅房顶的酒桶,对时予的酒量又有了新的认识。
他后退一步给她让出位置。
时予感谢地点点头,往前迈出一步,人直挺挺前倒。
她光洁的额头撞上盛凭胸前。
盛凭快速扶住她,紧接着把人立起,就看见她额头被衣服金属扣链划出一道血痕。
她栽得太快,力道又大,伤口自然不浅,血顺着额头划过鼻侧,又落在嘴角。
盛凭:“……”
这样子一点都不正常好吗!
他低身环过时予的腰,把她打横捞起。
时予就像乘坐了侧翻的飞行器,旋转让她恶心反胃。
她反抗一下,抬手拉住盛凭立起的衣领。
盛凭被她拽得往前倾。
时予忍着胃部不适,说话有些含糊,“别让酒精上头,我快顶不住了。”
盛凭几步把人带进卧室,让她躺下,顺带着说:“你早上头了。”
时予表情没了刚才的镇定,变得痛苦,五官纠结在一块。
正好这时智能把解酒药剂送到门口,盛凭拿来药剂让她喝下。
药剂不会当下见效,这一段时间只能靠她自己熬。
“……想吐。”晕劲一上来,时予就很难忍了。
盛凭看着床头多出来的一瓶解酒药,和她说:“不然吐出来再重新喝一次吧。”
时予没动,在床上躺尸。
“不吐,影……”
“嗯?”
“影响形象。”
“……”盛凭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哭笑不得,“你以前喝醉过吗?”
“很少,我酒量特别好。”时予还笑得挺得意的,“除了十几岁那会借酒消愁,我可没几次喝醉过。”
借酒消愁。
盛凭从没在她嘴里听过愁这个字。
“未成年不能喝酒。”
时予态度特别诚恳,“我错了。”
盛凭忍不住问:“喝醉之后呢?”
“喝醉之后……”时予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她释然地笑笑,“我忘了。”
她没忘。盛凭知道。她只是不想说,或者已经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