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我吃什么。”萧郁蘅背着手朝着房中走去,压着嗓子嘟囔道:
“我要再糊出一个纸鸢来,这次就画个…小音音,把她扔天上吹风去,嘻嘻。”
苏韵卿有些无奈的浅笑着摇了摇头,并未回应她这个搞怪的想法,只随手叫了个廊下的小宫人,“你来房里帮我更衣。”
萧郁蘅的倩影隐没房门的刹那,院中忽而进来一个脚步匆匆的内侍,扬声唤着:
“苏学士,留步!”
苏韵卿闻声回望,瞧见来人的时候不由得一声轻叹。
这人是柳顺子手底下的小徒弟,一直在宣和殿当差的,闲来无事不会来洛京才对。
“内贵人何事?”苏韵卿将手中的点心碟子扔给了身侧的小丫鬟,沉声问着来人。
“苏学士,殿下可在?陛下命奴婢来传旨,接您二位回京呢。”小内侍毕恭毕敬的回应着。
“几时动身?”苏韵卿微微蹙眉,深觉意外,心底顿时空落落的,好不难受。
“车马齐备,您二位随时。”
苏韵卿微微颔首,沉声道,“稍待,我去知会殿下,命随侍收拾些贴身的物什,便与你走。”
萧郁蘅已经无需知会,二人的谈话她在房中听得真切。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她的心情一落千丈,大半个月的安闲时光下,她险些忘记了二人本来的身份,忘记了那个暗流汹涌的帝京才是自己的家。
苏韵卿把她照顾的太好了,她贪恋此处的一切,抵触京城的曾经与未来。
是以苏韵卿方行至檐下,这人就板着脸打开了门,扬声道:
“什么都不必收拾,这便启程。”
房间内摊着二人未曾绘完的丹青,散落着一地制作纸鸢的高粱杆,还铺陈着好些萧郁蘅搜罗来,却不曾来得及尝试的食谱,实在是不值得再落视线于此,徒增怅然。
苏韵卿顿足廊下,未曾多言。
这人来得是有些急了,完全出乎二人的意料。
本以为该回去的时候自然有手谕先到,却不曾想是今日这番突袭的景象。
归京的半途,一行人夜间宿在一处山脚县城外的馆驿。
夤夜时分,苏韵卿的房门被人敲响,“学士,给您送新烛。”
苏韵卿瞥了一眼即将燃尽的烛台,微微扬声应承,“进。”
一个身着宫人服饰的姑娘入内,将蜡烛换上后,却一直立在原位不走。
苏韵卿深觉疑惑,将视线从书卷处移开,抬眸扫到这人的容颜时,凤眸转瞬眯起,话音清冷道:“您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