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在一旁刚刚为谢观研墨的周允儿,脸上掠过一抹失落之色,仿佛一块珍藏已久的瑰宝,突然被人掘,再难独享其美,心中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陈牧脸色阴沉,望着这几位似乎为谢观而来的花魁。
公孙娘子早已得知苏诗诗豪掷四百万两,买下了谢观的一诗与一幅画作。
她虽心知肚明谢观与六皇子燕王之间素有嫌隙,但凭借她如今多年的运营和身价人脉,背后亦有书院与九大姓中的支持。
她与燕王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
借着燕王的权势,她在紫潇阁中如鱼得水,每年亦向燕王奉上巨额分红。
可是,今日群芳宴若是前三便能脱身西厢楼,得自由身。
已经在她身上赚的盆满钵满的燕王,自然不愿意放她走,对她的帮助微乎其微。
这次群芳宴几乎是公孙娘子,自己孤注一掷。
方才谢观那定场词,助力她花魁前三之列,虽然现在结果未出,但是统计的簪花数量,已经稳居前三。
公孙娘子性情如此,恩怨分明,受人恩惠不得不还。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何况这等再造之德。
公孙娘子轻声说道:“奴家此番前来,亦是欲求观公子一幅画作。”
“价格不变,同样是四百万两,诗词观公子已作,只需一幅画即可。”
言罢,她转向苏诗诗。
“若苏仙子愿割爱,梅雨愿再加一百万两,以五百万两求此鲲鹏图。”
苏诗诗轻轻摇头,“此画我定会珍藏,绝不会轻易卖出。”
公孙娘子闻言,脸上不由露出一抹遗憾之色。
此问实则乃有意为之,意在回应陈牧先前的讽刺之语——“此画不值钱”,为谢观找回颜面。
陈牧听后,脸色愈阴沉。
公孙娘子望向谢观,温婉问道:“观公子,意下如何?”
俞客见状,并未推辞,他深知公孙娘子此番给足了面子,便代谢观应允。
公孙娘子这才展颜一笑:“今日便罢了,群芳宴后,奴家定当登门造访。”
反正谢观画一幅图,也废不了多少功夫。
云婉亦开口言道:“观公子,云婉亦有此意,价格依旧。”
胡芸娘亦是如此说到,此次群芳宴后,她身家必将倍增,故而特意前来与谢观交好。
俞客皆是接下,这都是今后谢观用的上的人脉。
反正画一幅画也废不了多少功夫。
金子叹在一旁拍手笑道:“妙哉,妙哉,实在妙极!”
“先前十三皇子言之凿凿,称观公子画作不值钱,如今……”
陈牧脸色铁青,正欲开口。
燕王适时提醒道:“十三弟,当有雅量。”
“金老先生之言,不过是句玩笑罢了。”
陈牧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深知六哥提醒在理,若此刻反驳,大雷霆,只会落了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