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咱家和谢通并不熟悉,但陈家在青宝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他充其量算个继父,绝不敢薄待了你。你为何……?”
听到她爹说出这话,陈映澄忍不住笑了一下。
到底还是她爹娘了解她,知道她在纠结什麽,无外乎是江随山的身世。
但这种隐藏在故事结尾才显露出来的惊天秘闻,又岂是旁人轻轻松松就能查到的。
当时知道的人都死得七七八八了,连江随山自己都是靠着各种细节推测出来的,后来去了夏侯家猜得到验证。
“你还笑?!”陈元覆佯怒,呵斥道,“我不管你现在怎麽想的,你们俩拜过堂结过契,要麽你回去找他说清楚,要麽你俩和离!爹娘再给你找个好的!”
“爹,你这人怎麽这麽不讲道理?”
“你还说我呢,你无缘无故地抛下丈夫,这都半年了一点信都不给他!你也是有些过分了。”
陈元覆从未过问过她离开的缘由,赫然提起,陈映澄不免疑惑:“爹,你从前可不是这麽说的!”
“你、唉,这……”陈元覆纠结许久,踱来踱去,不知该如何开口。
“祭剑大典没成,小雀没能成为赤日的掌门。”
沈婧走进来,加入二人的对话。
“不仅如此,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大陆外的魔域活动,似乎在找什麽,你猜他在找谁?”
“日落谷那样兇险,十几位元婴尊者都折损在那里,他走过一遭,要受多大的苦?”
“……”
面对父母二人脸上複杂的神色,陈映澄移开目光。
“澄澄,小雀他没做错什麽,你不能再这样任性下去了。”沈婧道。
陈元覆帮腔,“对对对,不管你是不想跟他过了,还是有旁的考虑,至少该跟他说一声。”
沈婧劝道:“你若真的不想和他在继续下去,那就跟他说个明白。这样拖着,对你对他,都不算一件好事。”
陈映澄:“……”
陈映澄:“我知道了。”
连父母都看不下去,可见她这种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行为有多麽恶劣。
陈映澄原本打算等到两三年后江随山除掉其他反派再和他摊牌的,现在也不得不做个决断了。
天光大亮,陈映澄放下毛笔,待信纸上的自己晾干后,将它封入信封中。
下次他们再和外界互通消息,便让他们把这封信也一同送出去。
半月后,百里言冬跟着江随山来到北方一座小城。
春寒料峭,尤其在北方,那寒风跟刀片似的刮着脸过去,百里言冬裹着大氅窝在马车里,透过车窗看着身形单薄的江随山。
大冷天的就穿一件单衣,咋冻不死呢?
百里言冬抱紧怀里的小烤炉,问一旁的侍从,“你们确定就是在这儿发现了花蜜酒?”
“是,属下经过多方打听才得知,花蜜酒一年只售出这一次,在二月末三月初的时候,这种酒産量极少,卖方极其神秘,只换物品,不要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