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见他爆粗,摇了摇头,再不理他了。阿道郁闷地转身:“没人,走吧。”转身后才发现,关忆不见了,可水果还在自己这儿,“雾草,人呢?”去看她妈,水果也不要了吗?阿道讪讪地拍了拍护士台,找了走廊上一处空座做了下来,继续打游戏。县立医院,二楼。关忆闪身在走廊的安全通道,静静听着。走廊上传来了两个男生说话的声音。“霹雳,你伤的这么重,这次联赛还是不要参加了,教练那儿,应该也不会为难你。”“不行,我就是死也死球场上,这点小伤就退赛,我丢不起这个人。”“可肩关节韧带拉伤不是小事,医生也说了,万一……”“没有万一,这事我谁都没说,就咱校队的几个知道,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右手不能投篮,我踏马就用左手,练半个月命中率怎么也有百分之八十了吧。”“你怎么不想想,晋文那个徐文正盯咱们盯那么紧,要是他发现你这事,还不让人死死防着你,说不定还要搞点小动作,让你这伤……”“他敢!”“有什么不敢,这两天老有人打听你消息,两边都有,巴中也不是善茬,最擅长乘虚而入。”“巴中我还没放在眼里,不过徐文正,我倒是想会一会。”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见走廊的门被风吹了一下,那个和霹雳说话的男生走了过来,关忆吸了口气,赶紧往上面台阶爬了两步,躲在黑暗里。窗外的风很大,廊道里黑黢黢的。关忆躲的位置又比较隐蔽,男生探了探头,没看见有人,走回去和霹雳又聊了起来,“老大,你一受伤,我这神精都变紧张了。”霹雳:“你先回去吧,好好训练,冠军要是丢在咱们手里,大家的努力就白费了,我不能做罪人。”男生立马说:“老大,有你在,冠军怎么可能丢,外面都传徐文正攻守全面,是得分狂人,可我远远看过一次,也就是个小白脸,我们等着你归队,联赛上把他打得满地找牙!”霹雳:“徐文正到底如何,只有试过才知道,不过我听说他有旧疾,在手腕上,所以要想再屠一次晋文也不是没可能。”“徐文正手腕有旧疾?”听到这里,关忆诧异地张了张嘴,而那位男生则兴奋地惊叫起来,“可靠吗?”“嗯。”霹雳压低了声说:“我查过他的资料,徐文正初中的时候,有一次打比赛被对手恶意盯防,摔倒之后,被人踏伤手腕导致骨折……”“草,这么精彩?”男生急着问,“那他后来怎样?”“估计保守治疗不行,动了手术,据说术后一直有腕关节功能障碍,差不多有半年时间吧,连球都没碰过……”关忆躲在廊道的台阶上,身体不自禁抖了抖。男生咂了咂嘴,叹:“徐文正从小学时代就是尖子生,一路被家长老师当着好苗子捧着,打球时又太过锋芒毕露,恨他的人应该不少吧!”他顿了顿,说:“不过,老大,我找熟人摸过他的底,没听说过这茬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其实关忆也很想知道,这件事的真实性有多大,之前在校队里,不论训练还是打球,徐文正总喜欢戴着一副护腕,原以为只是他的习惯而已,现在听到霹雳的话,她莫名觉得心抽搐起来,被人生生踩断腕骨,那种疼痛……她咬了咬牙,忍住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忽而,她听见霹雳轻笑了一声:“你要是随随便便能知道徐文正的底,这队长就该换你来做了。”“是是是。”“篮球场上,看起来是一群人在拼技术和体能,但实际上,不动脑子的,永远是被动的一方。”“是是是,老大,这回我不怕了,你这次来医院没登记真名,受伤的事除了我们也没人知道,而徐文正的弱点我们现在却摸了个门清,这次我一定安排队里最身强力壮的几个去盯防,必要的时候……”男生一边说,一边照着自己的手腕做了个狠狠拉扯的动作。关忆虽然躲在廊道里看不见,但也听出男生刻意把关节弄出咔嚓一声脆响,那种不言而喻的挑衅,令她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目光也渐渐沉冷下来。霹雳大概是在风口站久了,咳了两声说:“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恶意犯规,裁判不是傻子,更不是眼瞎,况且这次体育局的领导也在,能正面赢球是最好,但是如果他妨碍了我们拿冠军,那就不要心软,我们是去比赛,不是去玩儿的。”“嗯嗯,绝对不会心软。”男生再次把关节弄出一声咔嚓,“徐文正再厉害,也要拿手投篮,他要是想从我们手里拿走冠军杯,大不了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