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鸾从头到尾压根什么都没跟他说!
这一切不过是他从阮青鸾平日行为举止的蛛丝马迹推测的!
他推测阮青鸾恐怕有大事瞒着他,而且那日阮青鸾居然还莫名其妙地去淮阳观待了半个下午,要把他们撵出梦境似乎要追问她师父一些问题。
再加上贺京墨从安安嘴里套出来的话,他便有所推测了。
后面他派人去查探淮阳观的动向,发现了那些小弟子们最近活动的辐射范围更加广阔,就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直到今日阮青鸾出门,查看淮阳观弟子新活动的人向贺京墨上报情况,说那些弟子全部撤离出了某一片区域。
贺京墨便清楚了。
只不过这些事情他自然不能告诉卫晋丞,自家老婆有事儿告诉了卫晋丞,自己却丝毫不知,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头上有点绿。
要是卫晋丞这个心思不单纯的人知道了,指不定还要多么嚣张得意呢。
贺京墨半靠在车上,冷肃的目光盯着丛林深处,他绝对不会在卫晋丞面前露出半分破绽,给他半点机会。
秦舟听着里面时不时传出来的爆炸声,有些担忧地问道:“贺总,真的不报警,不派人进去看情况吗?”
“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贺京墨语气笃定道,“她让所有的人撤离,自有她的道理,不要做多余的事情,给她添麻烦。”
秦舟面露难色:“话是这么说,可万一夫人是发现对方极难对付,不想造成多余的人命损失,才决定独自面对危险的呢。”
贺京墨侧过头冷冷地瞥了一眼秦舟:“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他摩擦手腕上的手链的动作频率越发高,表明出了他的内心,并不像他面上一样冷静。
他相信阮青鸾,却也忍不住担心阮青鸾。
丛林深处的湖泊边上。
原本生机盎然的草地和灌木林全部消失了。
入目之处,遍地焦黑。
那小木屋也不复存在,所有的娃娃都在刚才的战斗当中被天雷或幽冥火烧毁。
白鸩羽手里拿着长刀,跪在地上,用长刀杵地,保持着自己身子不倒下去。
幽蓝色的火焰汇聚成一条长鞭,缠绕在他身旁,他浑身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带着焦黑的痕迹,在没有平日的悠然姿态。
阮青鸾则手臂处被划伤,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滴,但她目光冷凝,威势不减,手微微的举过头顶,半空中雷云滚动,厚重的云层之中,雷蛇翻涌不休。
白鸩羽闷咳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他神情迷醉地看着阮青鸾:“同为半神,你果然,比我强大得多,拥有正神血统,终究还是不同……可惜了,他们两个不肯给我神血……”
“我一身修为,都是自己苦修而的,并未走过以血养魂的歪道。”阮青鸾声音极尽冷漠,“你凭什么与我相提并论?”
她手往下一挥,漫天雷光绞在一起,直直地劈向了白鸩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