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宫嫔妃都未散去,毓秀宫有淑女自缢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后宫。
唐文茵赶到毓秀宫时,常尚仪已经将局势稳住了。
“明妃娘娘,徐淑女已经无碍。”
她神色微松,一口气还没缓下去,便见徐梓英从床榻上爬下来,跪到她脚边,哭泣道:“明妃娘娘,臣女受此大辱,还有何颜面活下去?娘娘还是让臣女了断了吧。”
唐文茵惊魂未定,立即反问:“徐淑女,什么辱值得你丢了性命?”
徐梓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眼见事情闹得这样大,差点出了人命,常尚仪也不敢瞒着了,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口,末了,请罪道:“明妃娘娘,微臣失察,请娘娘恕罪。”
自戕(下)
唐文茵扫视了一眼众人,“姜淑女和云淑女何在?”
姜瑢和云意上前两步,“臣女给明妃娘娘请安。”
姜瑢抬头看着唐文茵,泫然欲泣道:“臣女的簪子丢失,偏偏出现在徐淑女那儿,不是她偷的,还能是臣女陷害她不成?表姐,你可要信我。”
唐文茵与她已经有六年未见了。
离开时,姜瑢还抱着她的腿哭的厉害,哭着嚷着不允许她走。从前娇娇小小的表妹,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模样。
唐文茵看着,不知为何,突然有一股落泪的冲动。
长清察觉出她情绪的变动,忙道:“姜淑女,宫里规矩,您得唤一声明妃娘娘。”
唐文茵抬手,强忍着情绪道:“姜淑女,那簪子可还在?”
姜瑢一愣。
半晌,她才道:“我将它扔了。”
她原想着仔细查验一下那簪子,这话一出,唐文茵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
这时,裴惊澜恭敬道:“明妃娘娘,那簪子已经碎了,可否让人修好了再查验?”
唐文茵转了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停,“怎么说?”
裴惊澜不疾不徐回话:“云淑女说那簪子像姜淑女丢的那一支,如今簪子虽然碎了,却能在纸上画出来,臣女便想着,不妨让姜淑女和云淑女将那支簪子画出来,也好辨别是否一模一样。”
姜瑢立即反驳:“一支簪子,我怎能记得那么清楚?”
云意也道:“裴淑女,我只是瞧了两眼,哪能如实画出来呢?”
裴惊澜却道:“既然只是看了两眼,你当时为何说像姜淑女丢的簪子?”
云意差点儿就跟着她的思绪去想了,回过神来后,顿时气笑了:“我并不确定,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是徐淑女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若不是一支簪子,她何必偷偷藏起来,我又怎会告诉姜淑女?”
姜瑢也昂起头,不屑道:“那支玉簪是我母亲给我置办的,以徐淑女的家世,怎么买得起这样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