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也以为这回永嘉帝急匆匆的过来,是来带她回去的呢。
毕竟这回永嘉帝过来,连朱万喜都没有带,只领了两个随身侍卫快马加鞭赶过来。
从皇城到这鸳鸯泉,坐马车得走一日,但如果骑马,骑得快,不到半日便能到。
可见永嘉帝来鸳鸯泉之匆忙,却没想到,来了一日,便又离开了,又可见是忙中抽空过来的。
原本早上看这俩人一道过来给自己请安,秦柳瑟那脸蛋红润润的,太皇太后一颗心都放下了。
谁知午憩醒来,到了傍晚,又看到秦柳瑟来请安。
太皇太后一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都琢磨不明白这些年轻人是闹的哪般。
夜里点了烛火,老姑姑伺候太皇太后按摩手脚,太皇太后心中疑惑,便与自己身边的老姑姑道,“你说这现在的后生,是什么意思?”
“哀家瞧着那秦氏脖子上,遮不住的印子……这摆明是和好了的,怎的皇帝却自己一人走了。”
却说秦柳瑟可并非故意露出那被永嘉帝印出来的红痕,她是巴不得藏得紧紧的,而且已经挑了自己领子最高的立领夹袄穿了,谁知还是藏不住。
那动作只要稍稍大一些,难免就从领子露了出来,只懊恼着,可惜这回来鸳鸯泉,没有带围脖。
太皇太后是过来人,自然知道什么叫床头打架床尾和,是以才有这种想法。
毕竟那印子,总不能吵了架不和,还能印上去吧。
老姑姑替太皇太后轻轻捏着脚,“奴婢傍晚看到皇贵妃娘娘过来,也纳闷着呢。”
老姑姑说着,抬头看向太皇太后,又笑道,”不过想来,定然是已经和好了的。许是皇上与皇贵妃娘娘,还有他们自个儿的安排。皇贵妃娘娘多留几日,多陪娘娘您几日,也是一份孝心啊。”
太皇太后扫了老姑姑一眼,笑道,“皇帝对秦氏的心思倒是明显……”
不然也不会特意过来找她,留宿一夜就回去了,这是多疼着她哎。
太皇太后想了想又道,“这秦氏,也是个妙人,等闲妃嫔,恨不得日日贴着皇帝,她倒是看得开放得下,说来就来,还愿意陪着哀家在这荒山野岭,整日只对着山水,旁无他物,也不抱怨无聊,也不急着回去。”
老姑姑替太皇太后换了一个汤婆子,捂着膝盖,笑道,“要不说太皇太后您老人家有福气,这皇上孝顺,未来的皇后也孝顺,这一趟回京城来,真是回对了。”
太皇太后笑着摇摇头,只感慨道,“多的也管不了了,只道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了。”
——
不过太皇太后确实没说错,这鸳鸯泉偏僻,又不是在山上能望远观景,日子确实比较平淡。
但秦柳瑟却乐于在这种平淡中变着花样过日子,闲来无事,要么给太皇太后掌勺,要么张罗着太皇太后屋里的侍女姑姑打马吊。
总归就是,怎么能折腾怎么来,以至于几日下来,太皇太后看着她的眼神,都更加慈祥了。
进了十一月,天气一日比一日冷。